洶湧的民意如滔滔江水,勢不可擋。
輿論再也壓不住了。
邵庭坐在電腦前,屏幕上是依舊喧囂的娛樂圈緋聞和顛倒黑白的"洗白帖"。
儘管輿論正在發酵,但那種被資本和權力聯手捂嘴的窒息感,依舊沉甸甸地壓在他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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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心情沉重之際,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提示音響起。
是那個id為「青巒山民」的用戶發來的私信。
這個賬號曾給他打賞過不少錢,也是最早慫恿他去探靈青巒山療養院的觀眾之一。
邵庭一直以為這名字背後是個飽經風霜、對故鄉舊事念念不忘的老人。
他點開對話框,對方言辭懇切,希望能與他取得聯係。
互加好友後,一個語音通話請求立刻彈了出來。
邵庭猶豫片刻,按下了接聽鍵。
“喂?是邵庭先生嗎?您好您好!我叫王玥玥!”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清脆利落、充滿活力的年輕女聲,語速很快,帶著一股熱情和乾脆,瞬間衝散了邵庭心頭的陰霾。
邵庭愣了一下,才回道:“是我。你好,王小姐。”
“哎呀,彆這麼客氣,叫我玥玥就行!”王玥玥的聲音裡帶著笑意,“我可喜歡看你的直播了,膽大心細,而且……有種說不出的正義感!”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認真起來:“邵先生,我小時候住在青巒山鎮附近的五口村。我跟你說的這件事,壓在我們家心裡好多年了。”
“我的大爺爺,也就是我祖父的兄長,叫王德強。他以前就是個本本分分的農民,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患上了精神病,地也種不了了。”
“那時候家裡窮得揭不開鍋,正好聽說青巒山療養院……就是那個精神病院,有慈善項目,可以免費治療,就把人送過去了。”
王玥玥的聲音低沉了一些,帶著壓抑的憤怒:“結果呢?人進去沒多久就沒了!醫院就給了一句‘病情惡化,搶救無效’,連個具體的解釋都沒有!”
“我爺爺跑去想問個明白,你猜那邊的工作人員怎麼說?”
她模仿著一種刻薄又傲慢的語氣:“‘你們是農村人,有醫院願意免費接收治療就該知足了,還想要什麼說法?’我呸!”
王玥玥越說越氣:“搞不懂他們高傲個什麼勁呢!中國人往上細數三代,誰不是農民了?吃著農民種的糧,穿著農民種的棉,轉過頭來瞧不起農民?哪來的臉!”
邵庭靜靜地聽著,能清晰地感受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幾乎要溢出話筒的義憤填膺。
這是一種純粹的,源於底層百姓對不公最直接的憤怒,帶著泥土的質樸,也帶著不容侵犯的倔強。
“王小姐,”邵庭斟酌著開口,“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但……你為什麼願意站出來?現在這攤水很渾,很危險。”
“我當然知道危險。”王玥玥似乎笑了笑,“但邵先生,你知道嗎?我兩年前考公上岸了!現在就在青巒山鎮的基層單位工作!”
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種年輕人特有的、略帶調侃的自信和銳氣:
“誰規定農民的孩子就得一輩子種地?我偏要爭口氣考進這體製裡來看看!我就是要看看,這青巒山的水,到底有多深!藏著多少魑魅魍魎!”
她收斂了笑意,聲音變得堅定:“邵先生,不瞞你說,這樣的人不止我一個。我有些發小,我們都是青巒山鎮長大的,現在散在各行各業,但都沒忘了根。我們都在想辦法,想把這件事的真相捅出來。”
“還有,”她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鼓勵:“我們單位裡,也有一些早年不肯配合宋家、被排擠走的領導,他們心裡都憋著一口氣,都在默默收集材料。你絕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通話的最後,王玥玥的語氣柔和下來,帶著一種撫慰人心的力量:
“邵先生,我知道你這幾天肯定很難受,看到網上那些顛倒黑白的東西,是不是覺得很失望,很無力?”
“但是你放心,你身後絕對不是空無一人。我們很多人都在看著,都在心裡支持你。我們都很感謝你,是你做了那個最先衝鋒的人,撕開了那道口子。”
她的聲音清晰而有力,透過聽筒,重重地敲在邵庭的心上:
“你要相信,這世上的壞人或許很多,但堅守正義的好人……永遠更多。”
電話掛斷了。
邵庭怔怔地放下手機,耳邊似乎還回響著那個女孩充滿生機和信念的聲音。
他長久地沉默著,原本被憤怒和些許絕望充斥的胸腔裡,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溫熱的暖流,一種難以言喻的、沉甸甸的慰藉感緩緩蔓延開來。
他抬起頭,看向窗外。
遠處天邊,太陽正在緩緩升起,刺眼的陽光終會照亮每一寸土地,讓所有藏在陰影裡的罪惡,都無處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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