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環視一圈,語氣斬釘截鐵:“同誌們,此案影響極其惡劣,凶手喪心病狂,是對我們警隊的公然挑釁!上級限期破案,社會輿論高度關注。我們必須全力以赴,儘快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
“是!”所有人齊聲響應,辦公室內充滿了肅殺而堅定的氣氛。
邵庭躺在病床上,鼻腔裡還插著呼吸機,無法言語,隻能靠麵罩維持呼吸。但連日來的劇痛已經緩解了許多,意識也越發清晰。
這幾天,病房裡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穿著白大褂或警服的人們帶著鮮花和果籃前來,每個人臉上都寫著擔憂和惋惜。
從他們零碎的交談和自我介紹中,邵庭像拚圖一樣,漸漸拚湊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叫邵庭,是市刑事科學技術研究所的法醫專家,專業技術過硬,破獲過多起大案要案,手下帶著不少學生。他還有一個正在上大學的親妹妹,叫邵穎。
他的學生們輪番來看他,幾個年輕人在病床前強忍著眼淚,哽咽著說“老師您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所裡還有很多案子等著您”……
他們努力想表現得堅強,但通紅的眼眶和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們的心情。
單人病房幾乎被鮮花淹沒,各種祝福卡片堆在床頭櫃上,每晚護士都不得不清理掉一部分凋謝的花朵,為第二天的“新客人”騰出空間。
而在所有探望者中,哭得最凶、來得最勤的,是他的妹妹邵穎。
那是個看起來青春洋溢的女孩,大概二十出頭,聽說哥哥出事的消息後,直接從學校衝到了醫院,眼睛腫得像桃子,哭著說要辦理休學,留下來照顧他。
邵庭雖然還不能說話,但看到她的第一眼,心臟就像被什麼東西猛地撞了一下,一種洶湧而自然的親近感和保護欲瞬間湧了上來。
他艱難地抬起還能活動的右手,輕輕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她不要這樣做。
他甚至不需要任何記憶的佐證,就能無比確定,這就是他在這世上最疼愛的、唯一的親人。
邵穎看懂了他的拒絕,眼淚掉得更凶,但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緊緊握住他那隻沒受傷的手,絮絮叨叨地說著家裡的事,說著學校裡的趣聞,試圖用聲音驅散病房裡的沉悶和哥哥身上的病氣。
每當這時,邵庭就會安靜地看著她,雖然身體依舊虛弱,但眼神裡會流露出極少見的柔和。
然而,在這份逐漸清晰的認知和溫情之下,一絲難以言喻的違和感始終縈繞在邵庭心頭。
他對自己“法醫專家”的身份接受得很快,那些專業術語和勘察流程似乎本就刻在他本能裡。
但他總覺得……自己不該隻是這樣。
仿佛在“邵庭”這個身份之下,還藏著彆的什麼,提醒他“你不該隻是這樣”。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被子上,暖融融的。
邵庭閉著眼,在藥物的作用下陷入淺眠,呼吸變得平穩。
兩小時後,一陣不緊不慢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他的睡意。
他以為是哪個學生或者同事又折返回來,費力地睜開眼看向門口。
然而,進來的男人卻與他想象中任何一位探望者都格格不入。
他很高,近一米九的身高,肩寬腰窄,身上穿著黑色的勁裝,布料緊貼著身體,勾勒出流暢的肌肉線條。
皮膚是近乎病態的蒼白,與黑色的衣服形成強烈反差。鼻梁高挺,唇色很淡,沒什麼血色。
最惹眼的是他的眼睛,琥珀色的,像淬了冰的玻璃,冷漠地掃過病房,最後落在邵庭身上。
男人頭發稍長,腦後紮著一個小揪,幾縷碎發垂在額前,非但不顯邋遢,反而添了幾分頹廢的精致感。
他整個人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
邵庭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連呼吸都頓了半秒。
男人徑直走向床頭櫃,看也沒看,便將那束開得正好的康乃馨抽出來,隨手扔在地上。
然後,他將自己帶來的一束黃白相間、格外新鮮的菊花,插進了花瓶裡。
邵庭:“……”
雖然他失憶了,但他不是變成了傻子。菊花是祭奠用的,絕不適合探病。
這舉動要麼是極度無知,要麼就是……故意的挑釁。
“你好,邵法醫。”男人開口似笑非笑,聲音帶著一種慵懶的磁性,卻沒什麼溫度,“我叫淩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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