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曜早已獨自進了唯一的臥室,這公寓本就隻有一間臥室,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
淩曜的話幾乎已是明牌:外麵有聖日教的人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他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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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的受傷、銀行那場差點奪走他性命的爆炸,果然都與這個龐然大物脫不開乾係。
然而對方的態度囂張得可怕,仿佛捏死他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連掩飾都懶得做。
聖日教的勢力盤根錯節,滲透之深遠超想象,確實不是他一個技術崗位的法醫能正麵抗衡的。
邵庭躺在黑暗中,無聲地歎了口氣。
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淩曜明天早上能如約把他送到警局,讓他能儘快和張昕彙合,整理出一條像樣的線索。
窗外的雨聲幾乎聽不見了,隻剩下城市獨有遙遠而模糊的嗡鳴。
淩曜的公寓安靜得可怕,每一種細微的聲響都被無限放大;他的呼吸、他的心跳、時鐘的嘀嗒聲。
這種極致的整潔和空曠,非但不能讓人放鬆,反而滋生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在汙染這片無菌領域。
邵庭看了眼電子時鐘,已經淩晨三點了。他毫無睡意,太陽穴因為缺乏休息而隱隱作痛。他捏了捏眉心,試圖驅散疲憊。
想必臥室裡的那個瘋子早就睡熟了吧?
就在這時——
“哐當!”
一聲模糊卻清晰的脆響,從臥室方向傳來。像是玻璃或陶瓷製品摔碎在地上的聲音。
邵庭瞬間睜開眼,屏息傾聽。
裡麵安靜了幾秒,隨即傳來壓抑的、斷斷續續的呻吟,像是被困在噩夢中無法掙脫的痛苦嗚咽。
猶豫隻持續了一瞬。
邵庭悄無聲息地起身,走到臥室門前。門並沒有鎖,甚至虛掩著一條縫。
他輕輕推開門。
借著窗外城市霓虹透進來的微弱光線,他看到淩曜蜷縮在床上,眉頭緊鎖,額頭上布滿冷汗,臉色蒼白得嚇人。
他的嘴唇無聲地翕動著,身體微微顫抖,仿佛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最讓邵庭震驚的是——一行清晰的淚水,正順著淩曜緊閉的眼角滑落,浸濕了鬢角。
這個白天囂張跋扈、視人命如草芥的男人,此刻在夢中竟顯得如此脆弱和痛苦。
一種複雜而尖銳的情緒,猝不及防地擊中了邵庭的心臟。
他甚至來不及分析這情緒是什麼,身體已經先於思考做出了反應。
他悄步走到床邊,蹲下身。
地上果然摔碎了一個玻璃杯,水漬漫延開來。但他此刻無暇顧及。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淩曜露在被子外的手。那隻手冰涼得驚人,甚至在微微痙攣。
另一隻手則不受控製地、極其輕柔地拭去了淩曜眼角的淚水。
指尖觸碰到淩曜皮膚的瞬間,邵庭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這個男人在他心裡的感覺一直很特殊,可記憶裡的空缺像一團霧,讓他無法立刻抓住那抹熟悉感到底源自哪裡。
“沒事了……”
他下意識地壓低聲音,語氣是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像在哄一個受驚的孩子,“隻是夢而已……沒事了……”
他不知道淩曜夢見了什麼,是關於聖日教?還是其他更可怕的景象?但他此刻流露出的痛苦太過真實,真實得讓邵庭心頭泛酸,根本無法忽視。
睡夢中的淩曜似乎感知到了這份突如其來的溫暖和觸碰,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了一些,反手無意識地緊緊攥住了邵庭的手指。
兩人瞬間十指相扣,淩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力道大得仿佛要嵌進彼此的皮膚裡。
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胸口的起伏變得緩和,不再像剛才那樣急促,隻是依舊沒有醒來,眉頭卻還是輕輕皺著,像是還沒完全脫離噩夢的糾纏。
邵庭蹲在床邊,任由他抓著手,心情複雜難言。
這個危險的、反複無常的男人,內心深處究竟藏著怎樣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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