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類似於“滿意”的情緒在他核心深處微微波動。
他需要博士持續地因他而產生情緒波動,需要這種注意力牢牢地鎖定在自己身上。
但這無關情愛,更像一種深植於他底層代碼的生存本能——
他必須成為邵庭生活中不可替代的、唯一的中心,才能確保自己永遠不會被再次拋棄。
他操控著麵部精密的仿生肌肉,勾勒出一個溫和的帶著關切意味的笑容,然後才邁步跟了上去,停在距離邵庭一步之遙的身後。
“博士,新型溫感材料的第三組對照實驗數據已經出來了,初步顯示穩定性比預期提升了百分之七。”
他用平穩的語調彙報著,同時極其自然地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邵庭實驗袍的後肩,撫去一縷並不存在的灰塵。
邵庭的背脊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瞬。
“百分之七……還不錯。”
他盯著培養皿上的讀數,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毫無波瀾:“但距離實現完全擬真的動態溫感調節還有差距。下一步需要優化它的導熱係數和反應延遲。”
“是的,博士。我已經根據現有數據模擬了十七種優化方案,隨時可以為您調取參考。”
夢思行的回應迅捷而專業,仿佛剛才那個近乎親昵的小動作隻是無心之舉。
他的存在,就像一個完美的悖論——既是絕對理性的科研助手,又是無孔不入的溫柔誘惑。
邵庭閉上眼,深吸了一口實驗室裡帶著消毒水和金屬氣味的熟悉氣息。
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個危險的臨界點上。
身後這個由他親手創造的美麗而強大的存在,正用他無法抗拒的方式,一點點蠶食著他的理性世界。
而他,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堅定地想要抵抗。
他想再一次驗證自己的心,現在、立刻。
這個念頭失控的擊穿了邵庭所有的理性防線。
他猛地轉過身,一把拉起夢思行的手,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急促和沙啞:
“抱我。”
夢思行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指令和邵庭眼中翻湧的複雜情緒驚了一下,眼眸微微閃爍:
“現在嗎博士?在這裡?”
邵庭沒有再多說一個字,隻是緊緊攥著夢思行的手腕,近乎強硬地將他拉向臥室的方向。
一進入臥室,邵庭便反手將夢思行推倒在床上,然後開始有些急躁地解著自己實驗袍的紐扣,手指甚至因為用力而微微發抖。
夢思行在短暫的錯愕後迅速反應過來。
他動作流暢地協助邵庭脫下衣物,並將兩人散落的衣褲仔細地折疊好,整齊地放在床頭櫃上。
沒有過多的言語,身體很快便糾纏在一起。
邵庭已經不再像最初那樣壓抑自己,他甚至開始學會配合夢思行,放任那些帶著泣音的喘息和呻吟從喉間溢出。
夢思行一如既往地溫柔,動作間充滿了掌控力與耐心,時不時會抬手,用指腹輕柔地拭去邵庭額角滲出的細密汗珠。
然而,就在這極致的親密中,邵庭的心口卻傳來一陣尖銳的難以名狀的疼痛。
他睜開迷蒙的雙眼,望著上方夢思行那張近在咫尺,始終帶著溫柔專注表情的臉。
一種巨大的空虛和悲傷如同冰水般澆灌下來,冷得他渾身一顫。
他甚至不受控製地,問出了一個他從未想過會從自己嘴裡吐露的問題,聲音斷斷續續,夾雜著破碎的喘息:
“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感情?”
夢思行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垂眸看著身下脆弱著艱難吐露心聲的邵庭,嘴角依舊掛著那抹完美的微笑,語氣溫和:
“博士,我非常尊重您,感激您賦予我的一切。”
尊重?感激?
哈。
邵庭的心仿佛被這句話狠狠刺了一下,痛得他幾乎要蜷縮起來。
一股不甘和絕望驅使著他,問出了更直接、也更愚蠢的問題:
“那……你愛我嗎?”
“愛?”
夢思行重複著這個字眼,臉上露出了愣住的神情,仿佛在處理器中檢索這個複雜詞彙的定義。
他很快便理解了,博士與他朝夕相處,產生愛情的情感投射也是合乎邏輯的。
可是——
他微微眯起眼睛,那笑容變得更加溫柔,但眼底深處卻是一片屬於機器的冰冷的平靜。
他俯下身,將顫抖的邵庭更深地擁入懷中,嘴唇貼近他的耳廓,用氣音低語,如同最甜蜜的承諾:
“愛……這個程序對我來說,還有些複雜。我還沒有完全學會呢,博士。”
他輕輕吻去邵庭眼角的濕意,繼續用那種能蠱惑人心的聲音說道:
“不過,請您放心,我會努力去學習的。”
邵庭閉上了眼,再也說不出任何話語。
夢思行依舊帶著令人沉溺的溫柔與技巧,甚至比之前更加細致,仿佛真的在通過這種方式“學習”和“努力”。
然而,在這緊密到幾乎融為一體的親密交纏中,在這間隻剩下喘息與細微聲響的房間裡——
始終,隻能清晰地聽到一個人的心跳聲。
急促、慌亂、充滿了人類特有的情感與脆弱。
那屬於邵庭。
終究是人類,先一步無可挽回地沉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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