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雪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指甲縫裡滲出的不再是鮮血,而是帶著冰晶顆粒的冰髓。她望著「戌宮」囚籠上逐漸蔓延的暗金色紋路,忽然想起冰璃宮禁地石壁上的古老預言:「當冰凰心火遇焚道之器,天地倒轉,輪回重寫」。黑影的笑聲在羅盤內回蕩,卻不知她早已將九世輪回的執念,凝練成混沌道骨核心的「冰凰心火」。
"成哥,接著!"蘇清雪突然撕開衣襟,露出心口處閃爍著幽藍光芒的道骨核心。那是她以元嬰為引、道骨為爐煉製的至強殺招,此刻正劇烈跳動著,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炸。聶軒成的混沌劫瞳映出她決絕的眼神,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噬星輪在他手中瘋狂旋轉,輪盤邊緣的倒刺張開,化作饕餮巨口迎向那團蒼藍色火焰。
冰凰心火觸及噬星輪的刹那,整個「卯宮」轟然炸開。蒼藍色的道火中夾雜著冰雷法則的碎芒,所過之處,暗金色的囚籠紋路如冰雪遇驕陽般迅速消融。聶軒成隻覺紫府內的混沌道果被點燃,一股沛然莫禦的力量順著經脈湧遍全身。噬星輪在火焰中劇烈震顫,輪盤表麵的天星圖扭曲變形,最終異變成一根散發著焚道氣息的晷針——「焚道晷針」。
"就是現在!"聶軒成暴喝一聲,大乘期的靈力如銀河倒卷,將焚道晷針狠狠刺入羅盤核心。十二宮位同時發出悲鳴,曆代弑天者的殘魂在道火中蘇醒,他們的怨氣化作漆黑的鎖鏈,纏繞在晷針之上,試圖阻止這顛覆天道的一擊。羅盤齒輪瘋狂轉動,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每一道齒痕都在切割著時空法則,在虛空中留下無數細小的黑洞。
蘇清雪的混沌道骨開始碳化,破碎的道骨表麵浮現出蛛網狀的裂紋,滲出的不再是冰髓,而是帶著焦糊氣息的暗金色血液。這是燃燒本源的代價,但她的眼神卻愈發清亮。"燒了這鬼東西!"她咬牙將最後的冰凰心火注入聶軒成的雷瞳,兩股力量在混沌劫瞳中相撞,爆發出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羅盤空間。
焚道晷針在道火與雷力的雙重催動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沒入羅盤核心。當晷針觸及核心的刹那,時間法則轟然逆轉。聶軒成看見「戌宮」囚籠上的紋路開始倒退,蘇清雪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而其他宮位的弑天者殘魂,竟在道火中凝聚出實體,他們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反抗真道?"黑影的聲音首次出現裂痕,兩道身影終於從陰影中走出。聶軒成瞳孔驟縮——那竟是與他們容貌完全相同的男女,隻是眼中跳動著暗金色的魔焰。"我們是真道選中的繼承者,而你們,隻是養料!"男黑影抬手間,羅盤齒輪射出無數道暗金色光束,每一道都蘊含著弑天者的絕望之力。
蘇清雪強撐著站起身,輪回鏡在頭頂重新凝聚。鏡中映出的不再是未來,而是過去九世輪回的碎片。她看見第一世的自己在冰璃宮初見聶軒成,看見第五世兩人在登天梯並肩作戰,看見第八世他為護自己魂飛魄散......這些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在冰凰心火中化作最鋒利的刀刃。"既然是養料,那就讓你們看看,養料的怒火!"她揮動輪回鏡,鏡中射出的不再是時空之光,而是九世輪回的執念之火。
焚道晷針與執念之火同時爆發,整個真道羅盤開始劇烈震顫。聶軒成的混沌劫瞳終於突破極限,他看見羅盤核心處蜷縮著一團蠕動的暗金色血肉——那才是真道的本體,是由無數弑天者的怨念與天道殘渣融合而成的怪物。"清雪,瞄準那裡!"他嘶吼著轉動晷針,道火如活物般順著晷針蔓延,將那團血肉包裹其中。
蘇清雪的道骨徹底碳化,但她的嘴角卻揚起笑意。最後一絲心火融入道火的瞬間,她仿佛聽見初代冰凰神女在識海低語:「破繭之人,當浴火重生」。焚道晷針爆發出太陽般的光芒,真道本體發出不甘的怒吼,整個羅盤空間開始崩解。在時空亂流席卷而來的刹那,聶軒成一把攬住蘇清雪,向著唯一的光明裂隙衝去......
當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裂隙中時,真道羅盤轟然炸裂。蒼藍色的道火席卷三十三重天,那些被囚禁的弑天者殘魂在火焰中化作流光,彙入聶軒成與蘇清雪的身影。而在混沌海深處,一枚包裹著冰雷之力的蛋型光繭正在成型,光繭表麵流轉的紋路,正是逆道晷與焚道晷針的融合之象。
這一次,或許真的能破繭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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