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雪足踏冰凰聖骨,周身環繞的九朵劫火紅蓮驟然暴漲,蓮瓣上的梵文符印清晰可辨——那是初代冰凰神女涅盤時,以百萬裡冰川為引、十萬年執念為柴,方才煉成的焚天業火。
"太虛九轉,涅盤為燼!"
她雙手結出太古冰凰印,指尖滲出的冰髓真血融入蓮心。紅蓮中心的業火突然化作火鳳衝天而起,振翅間灑落的火星如隕星墜地,七十二具代理人替身的傀心絲紛紛自燃,那些連接本體的透明絲線在業火中扭曲成灰燼符文,每道符文都發出淒厲的尖嘯。
沈墨的替身傀儡突然僵直,青冥劍上的墟紋寸寸崩解。遠在蒼瀾界劍塚深處的本體悶哼一聲,嘴角溢出血線——業火竟順著傀心絲跨越維度反噬,在他丹田處燒出焦黑的墟紋裂痕。
楚湘雲佝僂的身軀在戰場邊緣遊走,枯槁的手指緊攥本命玉簡。當替身傀儡的紫極雷光劈來時,她突然咬破舌尖,噴出蘊含巫族古咒的精血:"以吾祖骨,辟易諸邪!"
玉簡應聲炸裂,露出其中半截晶瑩指骨。指骨接觸精血的刹那,幻化成萬丈巫祖虛影——竟是初代九黎大巫祝黎貪的右手!虛影五指張開,掌心浮現《萬蠱噬靈陣》,陣圖所過之處,方圓千裡的墟炁如百川歸海般被吸入陣中,化作滋養巫祖虛影的養料。
"丫頭,接好了!"
楚湘雲將指骨彈向蘇清雪,自己卻因耗儘精血癱軟在地。她眉心的墟之印記如活物般蠕動,試圖吞噬最後的生機,卻被袖中竄出的本命蠱"噬墟蠶"死死咬住,蠱蟲每啃食一分墟炁,便綻放出瑰麗的七彩光芒。
"哎呀呀,這大塊頭怎麼不長眼!"
參小寶的根須從地底鑽出,纏住沈墨替身的玄鐵戰靴。傀儡揮劍斬斷根須,卻被濺出的參汁滑了個踉蹌——那汁液蘊含千年藥性,竟將星隕鐵打造的靴底腐蝕出蜂窩狀孔洞。參小寶本體從虛空躍出,圓滾滾的身子騎上傀儡脖頸,萬千根須刺入關節縫隙,精準挑斷傀心絲的靈力節點:"嘗嘗你參爺爺的須須按摩!"替身眼中的紫光驟然熄滅,化作廢鐵轟然倒地。
"下一個!"參小寶蹦向燭離的替身,根須卷起散落的傀心絲當跳繩,"這絲線夠韌,正好給雪寶的貂兒編項圈!"他的根須每甩動一次,便有幾具傀儡失去行動力,戰場邊緣傳來孩童般的笑聲,卻讓墟傀們不寒而栗。
聶軒成右臂的弑道星圖逆旋,荒天雷殛戟殘片在掌心重組。他瞥見蘇清雪發梢結出冰霜,立刻將混沌雷核催動到極致:"清雪,借你紅蓮一用!"雷戟刺入最近的紅蓮,業火與雷漿交融成紫金色洪流,如開天辟地的巨刃貫穿三具淩霜替身,餘波震碎千裡外的青銅門投影。門內傳出墟的怒吼,降下的懲罰雷劫卻被巫祖虛影徒手捏碎。
"不夠勁啊老東西!"聶軒成咧嘴大笑,虎魄金瞳鎖定天際的接引神光,"這點雷,還不夠給小爺淬體!"他周身雷紋暴漲,竟主動迎向新的雷劫,每道雷光擊中身軀,都讓弑道星圖變得更加璀璨。
蘇清雪接住巫祖指骨的瞬間,冰凰聖骨與其產生共鳴。指骨內浮現全息星圖,標注著真靈殿的坐標——那位置竟在不斷躍遷,唯有在業火與雷漿交彙處才會顯形片刻。"聶軒成!"她揮袖凍住襲來的五具替身,"雷火為引,破開東北巽位!"
二人靈力交融,雷火洪流化作螺旋鑽頭,在虛空撕出黑色裂縫。裂縫中隱約可見青銅殿宇,簷角懸掛的鈴鐺正與聶軒成指環共鳴。突然,七十二顆子核同時震顫,裂縫被強行閉合——天道宮闕的接引神光暴漲十倍,如巨掌般拍向三人!
楚湘雲掙紮著爬起,噬墟蠶已將她半身啃食殆儘。她以最後靈力催動本命蠱:"去!"蠶蟲化作流光沒入蘇清雪手中的巫祖指骨。指骨突然活過來般躍起,在虛空刻出血色巫文:「以巫飼靈,以靈破虛」。刹那間,星域戰場的所有墟炁突然倒流,凝聚成黎貪虛影的左手——雙手合十的刹那,真靈殿的投影強行具現,殿門匾額上的"真靈"二字,竟由無數修士的真魂所化!
"就是現在!"聶軒成抓住蘇清雪的手,雷戟劈開接引神光。參小寶趁機甩出根須纏住二人腰際:"帶參爺一個!"三人沒入裂縫的瞬間,天道宮闕降下的懲罰雷劫將戰場夷為虛無。楚湘雲望著消散的虛影,含笑化作飛灰,最後一縷巫魂融入噬墟蠶,化作一顆閃爍的靈珠,墜入混沌海深處......
裂縫閉合前的刹那,蘇清雪回望星域戰場,隻見楚湘雲隕落處盛開著一朵巫族聖花,花瓣上凝結的露珠折射出萬千世界的光影。她握緊聶軒成的手,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心中明白: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而他們,已經找到了通往希望的門扉。
真靈殿內,青銅鈴鐺輕響,仿佛在歡迎遲來的貴客。聶軒成望著殿中懸浮的《真靈經》殘卷,指環與鈴鐺共鳴出悠揚的道韻。參小寶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根須卷來三杯靈茶:"我說,咱們是不是該給這破局想個響亮的名號?"
蘇清雪飲下靈茶,冰眸中倒映著殿外的混沌海:"就叫...弑靈者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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