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巢核心處,暗紫色的髓海翻湧如沸,粘稠的胎液裹著破碎的星辰殘骸與修士殘魂沉浮。聶軒成與蘇清雪踏在扭曲的空間褶皺上,護體罡氣在道脈脈動掀起的濁浪中劇烈震顫。九道暗金色鎖鏈自虛空中驟然浮現,如遠古蛟龍盤繞在他們周身,那是玄命權杖與混沌雷心引動的天道枷鎖,既是束縛,亦是對抗墟淵之力的屏障。
"小心!這不是普通的胎體..."蘇清雪的太初紫瞳泛起血霧,九劫仙骨在識海深處發出悲鳴。百丈之外,山嶽般的人形胎嬰正沉浮於髓海中央,胎盤表麵纏繞的萬劫禁鏈泛著森冷幽光。仔細看去,每一節鎖鏈竟由億萬文明的墓碑熔鑄而成,碑麵上鐫刻的往生咒文與道韻殘跡,在墟淵之力的侵蝕下扭曲成詭異的獻祭圖騰。
聶軒成的破法雷眸迸發出紫金色雷光,穿透粘稠的胎液。眼前景象令他渾身氣血翻湧:胎嬰丹田處,一枚微縮版玄寰樞儀正緩緩轉動,晷針每一次劃過刻度,都有某個世界的天道法則崩解;脊骨間鑲嵌著三百六十顆眼珠,瞳孔中倒映著天道議會諸位議長的麵容,此刻那些眼睛同時睜開,森冷的目光穿透時空,鎖定了闖入者的位置;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胎嬰的指骨間緊攥著初代冰凰神女的顱骨,冰晶般的頭骨表麵布滿蛛網狀裂痕,卻依然散發著不滅的道韻。
"噬儘諸天氣運方得道胎圓滿!"初代神女的泣血嘶鳴突然在識海炸響,聲音中裹挾的悲愴與憤怒,震得蘇清雪七竅滲出冰晶狀血液。她的冰魄道劍殘片在袖中劇烈震顫,劍身上未完全複原的星紋藤蔓瘋狂生長,試圖掙脫墟淵之力的壓製。
聶軒成強行運轉雷獄鍛體術,雷骨表麵的銀狼圖騰、玄龜髓甲與毀滅檮杌同時迸發強光。當他的目光掃過胎嬰顱腔時,瞳孔驟然收縮——那裡懸浮著一枚暗金色的巫祖心核,表麵流轉的巫族符文與楚湘雲的血印產生共鳴。心核周圍,無數細小的絲線連接著胎嬰的識海,如同根係般汲取著墟淵之力。
"原來如此...楚前輩的血印,是墟淵道胎的命門!"聶軒成的聲音中帶著驚喜與決然。他背後的毀滅鏡片組成弑蛞蝓顱骨虛影,九條雷龍虛影自混沌雷心遊出,在周身結成雷獄囚天大陣。蘇清雪則揮動玄命權杖,仲裁之眼投射出的天道律令光芒與冰魄道劍的寒芒交織,在虛空中凝成一座冰雷交織的牢籠。
然而,就在兩人準備發動攻擊的瞬間,胎嬰突然睜開雙眼。那雙眼睛沒有瞳孔,隻有翻湧的墟淵濁氣,卻讓整個淵巢空間劇烈扭曲。三百六十顆天道議長的眼珠同時發出獰笑,玄寰樞儀的晷針開始逆向旋轉,抽取著聶軒成與蘇清雪的道韻。
"無知螻蟻,真以為能撼動玄寰道胎?"墟淵之主的聲音不再是單一的嘶吼,而是混雜著諸天萬界億萬生靈的悲鳴,"看看這些墓碑,每一塊都刻著反抗者的名字。"胎嬰的指骨微微收緊,初代冰凰神女的顱骨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而你們,即將成為下一批養料。"
蘇清雪的太虛冰眸閃過一絲決然,她咬破舌尖,噴出蘊含九重基因鎖力量的冰魄真血。真血在空中化作冰凰虛影,朝著胎嬰的指骨衝去。聶軒成則施展出雷獄鍛體術的終極殺招"雷劫焚天",九道紫金色雷劫從天而降,劈向胎嬰丹田處的玄寰樞儀。
劇烈的爆炸在淵巢核心炸開,暗紫色的髓海掀起千丈巨浪。但墟淵道胎卻在攻擊中愈發凝實,萬劫禁鏈吸收著爆炸的能量,反而將楚湘雲的巫祖心核包裹得更加嚴密。聶軒成與蘇清雪在衝擊波中節節敗退,混沌雷心與九劫道胎都出現了細密的裂痕。
"不能這樣下去..."聶軒成抹去嘴角的血跡,雙生道種在劇痛中瘋狂運轉。他突然想起初代雷澤老祖的鍛體遺境,想起荒天雷殛戟插在墟蛞蝓蛻殼上的畫麵。"清雪,我們需要引動雙生道種的本源之力!"他的聲音中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然,"哪怕燃燒道胎,也要擊碎這道胎的命門!"
蘇清雪點頭,太初紫瞳中閃過堅定的光芒。兩人周身的陰陽雙生道紋開始瘋狂流轉,混沌雷漿與冰魄道鏈在虛空中纏繞,形成一道貫通陰陽的虹橋。虹橋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淵巢,也讓墟淵道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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