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識。”無需眾天中樞出手,這片被打造成飛升者定居地的‘上界’,此刻徹底展露戰爭兵器的本質,如沉睡巨獸猛然蘇醒。
轟然巨響震徹寰宇,大地龜裂如蛛網,楚河轟出的攻擊在璀璨光華中湮滅成虛無。
“厲害。”一擊得手,拖延了片刻時間的楚河抽身而退,隻有一道貌似期待的聲音留了下來,“但,我要看戲了(_)。”
“什麼......”準備偷襲卻被打斷了計劃的眾天中樞,聽著這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更加疑惑了。
然後,祂便感應到,一個龐然大物擠到了這飛升者彙聚之地——眾天界域的“上界”。
“屮!!!”
——下手還是晚了!
......
某個世界邊緣,激戰撕裂蒼穹,世界屏障如破碎的琉璃般簌簌墜落,無數災厄魔物順著裂縫湧入。
“你們麻煩大了,真的很大。”正在與魔王對戰的界主還沒反應過來,六臂三眼,身材壯碩地魔王便陰惻惻地出聲道。
隻見伸手一劃,一縷靈氣被攥在手中,一股讓他十分熟悉,卻又許久未曾感受到地悸動在心底悄然蔓延。
“棋環......恭迎冕下!這位活過萬載的魔王聲音裡混雜著狂喜、局促與複雜,三目同時亮起猩紅光芒。
棋環魔王猛地一拳揮出,便將正在抵抗的界主砸飛。
他已經感應到——熟悉的氣息正在降臨,毫無疑問,深淵意誌的視線投向了這裡。
而他,便是在回應深淵意誌的庇護,全身的力量頃刻間便攀升到極致。
“棋環,戰鬥的時候要專心!”深淵意誌如今聽不出男女老少,唯有一片威嚴與沉重的聲音在激動的魔王耳邊響起,“我的存在,也莫要聲張。”
棋環魔王聞言,微微沉默,應付了一下對麵反攻而來的界主才說道:“隻是許久未曾在冕下的意誌下戰鬥,不免有些心潮澎湃。”
對於它漫長又滿是血與火的魔生而言,近百年發生的事情頗為……特殊。
從他誕生開始,便至高無上,托舉整座深淵的深淵意誌再不履凡塵。
從他誕生開始,便高懸淵上的意誌歸於沉寂。
隻有當某些生靈行事‘過界’的時候,才有零星的天罰證明祂依舊存在,但也是一言不發。
“發生了大變故,為了深淵,原本的行事風格與計劃需要調整。”深淵意誌給了一個略帶敷衍的回答。
棋環魔王點頭,其他的可以懷疑,但‘為了深淵’這一點無需懷疑,畢竟,沒有人會選擇背叛自己,那是‘深淵意誌’從古至今唯一的執念,永恒與最初的衝動。
沒有糾結,棋環魔王問出了悶在心中近百年,甚至不曾向魔皇尋求答案的問題:“接下來的時代,我們會和藍星合作嗎?”
已經無需在意是誰,有魔王開了大戰結束後的第一次先例——光明正大的和藍星合作,擊殺了一位王境強者。
事情結束後,眾魔依舊如常等待事情的‘審判’,畢竟,內鬥沒什麼,找外人參與內鬥,那問題就大發了。
可是,時間久了,異常便愈發明顯,最後......無疾而終。
看似平常的事,在各方強者中,掀起了很大的風浪,再加上深淵魔皇與藍星帝君的異常,讓本就混亂的局麵雪上加霜。
特彆是如今楚河的出現,本身便代表了很多東西。
在深淵與藍星橫行,平等而任性地將所有看不順眼地存在當狗踹,但反過來,對方亦是平等的對待深淵與藍星的生靈。
選中這種人,將不容其他存在染指的完整靈氣大權賦予......
實在令魔心生複雜,有一種為這個扭曲的時代蓋棺定論的意味。
“我們並無這個要求,你們可以按自己的意誌選擇一切,一如往昔,未來不改。”深淵意誌的聲音帶著莫名的輕柔,在棋環魔王的心底響起。
聞言,棋環魔王非但沒有輕鬆,反而心下一沉,飽含複雜感情地問道:“即便毀滅一切,即便將深淵萬族血祭,即便將兩界再度打沉?”
“是。”完全不像平常時候那般‘活潑’,充滿知性的深淵意誌肯定道。
“……”棋環魔王沉默良久,“看來,我終究是沒跟上時代了,深淵冕下......”
——可以放棄土地和生靈,但依舊是‘為了深淵’......棋環魔王知道,曾經深淵意誌小心翼翼維護的一切,也到了能被祂親手放下的時候了。
“無需擔憂,無需彷徨,生活在‘我’之上的淵之子,即便向死,即便遠行,儘可踐行自己的意誌。”深淵意誌安慰著。
儘管,從古至今,祂從不主動乾涉生靈的苦樂,儘管,從很久以前開始,祂便不再回應她嘴中淵之子的意誌。
一股輕柔的力量拭去棋環魔王身體與靈魂上的雜質,讓剛剛在戰鬥出現的傷勢消失無蹤。
“無論此方還是遠方,我與你們同在。”
“深淵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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