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都忘了她對王長峰的偏見。
此刻連她都很想知道王長峰還能帶給她什麼驚喜,或者說驚嚇。
王長峰歪著腦袋,作沉思狀:“據我所知,康軒對兩年前那場礦難耿耿於懷。”
“他跟我說過,那場礦難不像是天災,更像是一場人為製造的慘劇。”
“礦難過後,有一個最有可能了解真相的關鍵人物失蹤了。”
“這事康軒告訴過我,曲浩揚當年就是康軒的手下,肯定也知道。”
“隻要假裝那個人,突然給康軒發個信息,約他出來,康軒一定會去。”
“如果我是你和曲浩揚,肯定會先殺人埋屍,在把康軒約到那裡。”
“隻要康軒去了,就會留下腳印。”
“然後你再出麵作證,康軒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說的對嗎?”
騙康軒在那裡留下腳印的可能有無數種。
這種是非常複雜,也非常難以猜到的,可王長峰卻像是親眼見到了似的,猜的一點都不差。
魏芥感覺這審訊室如同冷庫,一股冷氣從他腳底板直衝天靈蓋,一直冷到了他骨子裡。
他的身體都控製不住的哆嗦了起來。
要是換個時間地點,他都恨不得大喊一聲“妖怪!”
如果魏芥知道剛才王長峰就用奪魂針,從他嘴裡問到了真相,他就算會震驚,也不會被嚇成這個樣子。
“你……”魏芥吞了下唾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都是你瞎猜的。”
“如果我和曲浩揚先殺人埋屍,為什麼那地方沒有我們的腳印?”
王長峰身體猛的前傾,眼神如同盯住了獵物的獵人。
“因為你們挑好了一個下雨天殺人埋屍,下雨過後你們的腳印都被雨水衝走了。”
魏芥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頭皮都要炸了。
“放屁,放屁,你就是在放屁。”
他感覺胸口憋悶,呼吸急促,要是不靠喊,他都怕自己說不出話來。
楚漓那張冷豔的俏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她不知道王長峰這個妖孽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但很明顯,他全都猜對了。
這都能猜對,已經不能用妖孽來形容了,簡直是變態。
楚漓都想現在就撬開王長峰的腦殼,看看他大腦的構造是不是和正常人不一樣。
魏芥這個熊樣,明顯是被拆穿了老底,無言以對,隻剩下無能狂吠。
這樣的罪犯,她見過的不止一個。
就在楚漓陷入震驚之時,王長峰突然暴喝一聲:“你還不承認?”
魏芥當然不會坐以待斃,承認個毛線,承認就廢了。
“我沒做過!”
王長峰的語速極快,根本不給魏芥任何考慮的時間:“你還敢說你沒做過,我知道這麼多,是因為那天我正好在場。”
魏芥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為了證明他的無辜,他搖頭的同時還連連擺手:“不,不可能!”
倆人的對話好像是各說各話,可慌亂的魏芥沒有意識到,他已經完全被王長峰帶動了節奏。
“那天晚上月黑風高!”王長峰似乎在回憶他親眼見到的那一幕。
魏芥眼珠子亂轉,就像要找個能逃離這恐怖地獄的空間門一樣:“沒有,你彆瞎說!”
王長峰語氣低沉,如同魔鬼的吟唱:“曲浩揚讓你動手,你直接就捅了李挺八刀。”
聽到王長峰這麼說,慌亂的不知所措的魏芥下意識的就回了一句:“是他先動手的,我隻是……”
“我隻是……”魏芥說不下去了,他嘴唇哆嗦著,聲音越來越來越弱。
一陣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讓魏芥猛的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