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感覺你好像有點不太高興?”
酒局結束,黎衛彬跟程妍從燕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將近十點多鐘了。
剛一上車,程妍就扭頭看了他一眼問道。
“不高興?”
“那倒沒有,隻不過培訓結束了,心裡反倒有些患得患失。”
其實對黎衛彬來說,這次到省裡培訓本就是一個臨時安排,甚至一開始他就抱著一個走過場的心思。
隻是意識到這一次青乾班非同尋常之後才徹底扭轉了心態,認認真真地把它看成了一次難得的機會。
事實也證明,對他而言這次培訓的收獲的確很大。
一方麵是打開了全新的圈子。
不管是蕭晏明也好,還是唐懷瑾和王崇義也罷,這幾個人都是同齡人裡麵最為出類拔萃的一波。
即使是放眼整個江南官場,這次青乾班學員的質量也非常高,或許多年以後再回過頭來看的時候,說不準就有那麼幾個人會成為他人口中的談資,平步青雲的大人物。
有這麼一份資曆,其中的隱性作用恐怕也是不言而喻。
另一方麵,他本身並非是科班出身的組織乾部。
說到基層工作經驗,辦公室工作經曆,甚至抓經濟建設,他黎衛彬都是一把好手,但是在組織工作方麵的理論積累那可就欠缺很多了。
這一次培訓班他重點關注的就是組織理論和公共政策理論研究,算是係統地對相關的理論體係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
今後隻要持之以恒地在工作中將理論應用於實踐,再從實踐中總結出一套自己的理論認識,在這條路上他黎衛彬至少不會落後於人。
當然了。
學習方麵是一回事,現狀又是一回事。
這次淮陽市委組織部遲遲沒有動靜,他心底確實有些患得患失,甚至緊迫感。
“要麼你打電話問問姨父?”
側臉瞥了眼程妍。
黎衛彬心底卻有些哭笑不得。
因為這麼個事情就打電話給年家華,那他黎衛彬在年家華心裡的印象恐怕就要有所改觀了。
“沒事,我還不至於如此沉不住氣。”
……
翌日一早。
黎衛彬並沒有外出,除了中午跟程妍一起吃了頓飯以外,幾乎成天都窩在了圖書室裡麵。
這次培訓雖然課程已經結束了,但是按照培訓要求,參訓學員每個人都需要提交一份培訓報告。
此前黎衛彬的報告交上去之後,這次帶班的那位冉主任單獨找他談過一次話,認為他這份報告可以在理論體係和論據上再加以延伸,後麵可能會作為一片理論研究類的文章發在江南省委組織理論刊物上麵。
有這種好事情黎衛彬自然不會放過,所以連著四五天,除了上課以外他基本上都在修改稿子。
“沒辦法,你這既是運氣,也是自身的積累,我就是想乾這個事情也乾不了。”
“誰讓你是江南大學的高材生,我這種師範學校畢業的泥腿子,能把文章寫通順就不錯了,發表是想都沒想過。”
宿舍裡。
黎衛彬把最終修改完的稿子給蕭晏明看了看一邊,本來是想讓這家夥提提意見,結果他倒好,看完了意見那是一個多沒提,酸水倒是倒出來不少。
“滾犢子吧你。”
“真以為我不知道?江南經濟上麵那篇搞鄉鎮企業的文章不是你寫的?江南省還有第二個叫蕭晏明的乾部?”
“還有財大管理理論上麵那篇關於機關工作的文章不是你寫的?”
被黎衛彬揭了老底,蕭晏明是不可能會不好意思的。
反而朝黎衛彬豎起了大拇指。
“算你狠,我這還沒跟你同床共枕,隻是住在一個宿舍,你就把我的老底都翻乾淨了,細思極恐,細思極恐啊。”
聞言黎衛彬直接沒搭理他。
其實他知道這兩篇文章還真是湊巧,上次在圖書室那邊檢索理論資料的時候,鬼使神差地就查了一下蕭晏明的信息,結果還真給他查出來兩篇質量很高的理論文章。
一篇是關於鄉鎮經濟的。
另一篇則是關於機關工作的內容。
作為基層乾部,而且還是科級乾部,蕭晏明能在理論工作上麵做出這種成績,他當然知道這家夥肯定是所圖甚大。
官場上確實是臥虎藏龍啊。
……
在這間兩人宿舍裡住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黎衛彬竟然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這一個月的時間線不知不覺被拉成了幾個月、半年甚至更久。
因為了禮拜一結業儀式之後就要各回各單位,所以周日是他們能在宿舍裡繼續住的最後一天。
一大早黎衛彬就草草收拾好東西,跟蕭晏明打了聲招呼就直奔校門。
之前燕宏說把何千叫到容城來一起聚聚並不是開玩笑,據說何千那家夥是昨天晚上11點多趕到燕樓。
黎衛彬趕到的時候,燕宏還有魏成剛他們幾個正在燕樓的餐廳裡吃早飯。
“你這家夥,想見你一麵還真是挺難的。”
看到黎衛彬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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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千立馬就起身跟他抱了一下。
見狀魏成剛跟燕宏對視了一眼,他們知道何千跟黎衛彬見過一麵,算是認識,但是眼前這一幕看起來可不隻是認識那麼簡單。
實際上彆說是他們兩個,其實此刻黎衛彬也有點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