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你老謝也不用在我這裡表忠心,搞上刀山下火海那一套,我今天叫你過來不是聽你拍馬屁的。”
“你想乾什麼我很清楚。”
謝維良打破辦公室裡僵持的氣氛。
黎衛彬臉上的表情自然也再一次恢複了生動。
謝維良這個人當然能用。
隻不過在官場上,他這種性格有利有弊,利在敢作敢為,能做事情能擔當,弊在於容易為人所用。
今天他黎衛彬如果是耍心機的話,那他謝維良這個替罪羔羊就肯定跑不掉。
但是眼下,謝維良對他有大作用。
而被黎衛彬點破了心裡的那點想法,謝維良也不覺得尷尬。
這一次柳南窯廠的事情他勢必要弄出個一二三來,即使沒有黎衛彬做推手,他無非就是豁出去了。
現在黎衛彬既然已經有了動作,那自然是如虎添翼。
片刻後。
瞥了眼凝神苦思的黎衛彬,謝維良突然開口道:“黎書記,其實要抓窯廠的證據也不難。”
“我們鬆和縣這點地方藏不住秘密,街頭巷尾多少人都清楚窯廠不乾淨,隻不過沒有人敢捅破這層窗戶紙。”
“縣裡萬書記快退休了,前些年他為了爭市裡的機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嘛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至於張縣長,她是一個外來的乾部,將來外調就不說了,如果不外調的話,那她想接書記就必須爭取下麵的人支持,更不可能會大動乾戈。”
“真正要解決這個問題的都是我們下麵這些有苦難言的人,隻可惜我們人微言輕,很難奏效。”
“但是我們都清楚窯廠存在大量利益輸送的問題,石木生這個人本身就不乾淨,隻要能抓住他的把柄,那很多事情恐怕就能迎刃而解了。”
見黎衛彬沒有打斷自己的話。
謝維良也是一氣嗬成,直接把自己的判斷都給抖落了出來。
其實他也是壯著膽子。
如果黎衛彬真的想解決問題的話,那自然不會追究他這種近乎瘋狂的言論。
即使黎衛彬是給他下套子,說一番話而已,那也是口說無憑。
組織上不可能因為他謝維良胡說幾句話就給他個什麼處分。
但是很顯然,這次他謝維良賭對了。
隻是他這一番話多少還是讓黎衛彬有些忍俊不禁,這個謝維良的膽子倒是很大。
“你老謝倒是有心了。”
意味深長地笑著說了一句。
“黎書記,我也是平時喜歡瞎琢磨。”
點點頭黎衛彬也不繼續調侃他。
確實是瞎琢磨。
畢竟幾千年的官場文化,是個男人誰還不喜歡聊幾句官場上的事情。
家裡老頭子黎廣木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以前他不在官場的時候,沒事就喜歡跟他聊幾句,甚至自己上大學那會兒,父子倆還能花著高昂的電話費聊這種東西。
現在自己身在官場,黎廣木反而說的少了。
黎衛彬當然知道他這是在克製,以前是胡說,現在就是禍從口中出。
隻不過跟黎廣木相比。
眼前的謝維良雖然是瞎琢磨,但是琢磨的東西可就是八九不離十了。
現在的鬆和縣,暗地的局麵跟謝維良剛剛分析的情況應該是如出一轍。
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