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黎衛彬放下手裡的話筒,眉頭微微皺起。
忽地。
有些走神的思緒猛然回轉。
瞥了眼麵前的材料,思緒卻不由得再次飄到了丁得鑫剛剛提到的情況上麵。
按照丁得鑫的說法,褚立軍這個人不乾淨。
這一點是肯定的。
但是褚立軍這麼多年能在萬南縣屹立不倒,從為人處事上看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所以褚立軍這次想跟他見麵必然是有所謀劃。
“這個褚立軍,看來手段不少啊。”
甩掉腦子裡紛繁複雜的思緒。
黎衛彬也懶得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思考下去。
事到如今。
褚豔彬的事情他肯定不可能輕易揭過去。
至於褚立軍有什麼手段,他黎衛彬也不會忌憚。
一個褚立軍而已,對他而言還不足為懼。
“小潘,你過來一下。”
抿了口茶水,黎衛彬把材料推到一旁,隨即打了個電話把秘書潘瑞叫進辦公室。
“領導,您找我?”
推開門進來,見黎衛彬眉頭微皺,潘瑞也知道黎衛彬這段時間在忙什麼。
而瞥了眼潘瑞仍然有些行動不便的左臂,黎衛彬點了點頭,不過倒是沒有立馬吩咐工作的事情。
“胳膊恢複的怎麼樣了?”
“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領導。”
“就是有時候用勁還有點吃力,再過一段時間就沒什麼問題了。”
嗯了一聲黎衛彬也沒有多問。
這一次去容城市,潘瑞的手臂在燕樓受傷算是糟了無妄之災。
他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自己的秘書受傷,心裡惱火是肯定惱火的。
“那你這段時間儘量不要用這隻手做什麼力氣活了。”
“上次李飛說的對,你這個年紀也該找個媳婦,家裡沒催你?”
潘瑞的家底黎衛彬很清楚。
儘管有時候他也自詡為普通家庭出身,但是放在解放前,黎家怎麼也算不上是貧下中農,即使不是地主,但是肯定是富農階級。
在他老子黎廣木之前,黎家的條件要差很多,那是真的麵朝黃土背朝天。
但是到了黎廣木這一代,情況就徹底變了。
黎廣木南下做了十幾年生意,在縣城裡攢了一份家當,算是改革開放後最早進城的那一批人。
相比之下,潘瑞的家庭條件就差了很多。
就算是到了潘瑞這一代人,如果不是因為考上了大學的話,大概率也隻能過著苦哈哈的日子,要麼在家務農,要麼就是學一門手藝去外地謀生。
這幾年跟著自己,潘瑞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在工作和級彆待遇上,他的確不會太偏袒潘瑞什麼,但是生活上確實會給予不少支持。
就譬如現在潘瑞在槐林縣居住的房子,也是他這個書記把自己的住房名額給了潘瑞,自己則是租了一套麵積稍微大一些的三居室。
“也催了,不過我爸媽都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