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湖的夜被碎鑽般的星子浸透,十二艘裝飾著靈念礦石的畫舫正從九曲橋畔啟程。蘇敏踩著雲錦繡鞋踏上甲板時,船舷鑲嵌的月光石突然發出幽藍共鳴——與她耳垂上母親遺留的珍珠耳釘遙相呼應,那對耳釘的銀托正是玉蘭花形狀,十九片花瓣的紋路,與她晚禮服暗紋分毫不差。
“東方佳麗的旗袍改良得真妙,”北歐佳麗安娜湊過來,指尖劃過蘇敏肩頸處的透膚刺繡,“不過這種保守設計,在‘鏡湖夜遊’環節可占不到便宜哦。”她的比基尼外罩著水晶流蘇長袍,走動時礦石碎屑從袖口滑落,在甲板上拚出模糊的賭盤圖案。蘇敏注意到,每艘畫舫的桅杆頂端都懸著霍克賭場的水晶燈,燈罩內側蝕刻著細小的齒輪紋路。
畫舫駛入鏡湖中央時,湖心島的全息投影突然亮起。十八位佳麗的3d影像在水幕上旋轉,賠率看板的光映在她們臉上,將笑容染成詭異的青紫色。蘇敏嗅到空氣中浮動的雪鬆香,比預選賽時的裂隙塵埃更淡,卻帶著某種令人心悸的甜膩——直到前排的西域佳麗娜紮突然尖叫:“你的項鏈是偷我的設計!”她的孔雀羽毛頭飾掃過鄰座的琉璃項圈,金屬碰撞聲中,琉璃珠迸裂出綠色熒光。
“明明是抄襲我的敦煌飛天元素!”被攻擊的東方佳麗林小婉扯開對方的羽毛頭飾,孔雀翎毛混著鏡湖水甩在娜紮的水晶禮服上,竟腐蝕出斑駁的光斑。蘇敏猛地想起程起在博物館說的“嫉妒粉末”,這種能放大攀比心的礦石衍生物,此刻正通過畫舫的香薰係統緩慢釋放。她摸向耳垂的珍珠耳釘,突然發現湖水在月光石的映照下,竟浮現出無數細小的銀色顆粒。
“媽媽?”蘇敏的低語被畫舫引擎聲吞沒。珍珠耳釘浸入湖水的瞬間,水幕投影突然扭曲,浮現出2022年7月15日的鏡湖溶洞——母親李婉清穿著與她同款的玉蘭花旗袍,龍形玉佩在胸前爆發出強光,父親蘇明遠的手正將一枚齒輪狀戒指嵌入祭壇,戒指內側刻著“1912”的血字。
“小敏的刺繡要留十九針,”李婉清的聲音混著溶洞滴水聲,“每一針都是礦脈的淨化頻率……”畫麵突然被霍克賭場的ogo切割,蘇明遠的臉碎成無數賭盤數據,最後定格在蘇敏禮服的第十九片玉蘭花瓣上,那裡隱約浮現出雙脈徽記的雛形。
程起不知何時站在艙口,手中的礦石檢測儀顯示異常的低濃度波動,“霍克把嫉妒粉末稀釋了70,混在‘鏡湖雪鬆香’裡。”他遞過銀製香水瓶,瓶底刻著“adeinhak”的暗紋,“改用慢性滲透,避免觸發警方的高濃度警報。”
甲板上傳來瓷器碎裂聲。蘇敏衝出去時,看見安娜正將整瓶香檳澆在林小婉頭上,水晶流蘇劃破對方的旗袍領口:“裝什麼清高?你昨晚在評委套房待到三點!”林小婉的睫毛膏混著酒水滴落,她突然扯住安娜的流蘇長袍,水晶珠子崩飛的瞬間,露出對方腰側的霍克家族紋身——與瑪蒂爾達手鏈上的齒輪如出一轍。
“都彆打了!”蘇敏的嗬斥被湖風扯碎。她望向湖心島,發現瑪蒂爾達的全息影像正在賠率看板上閃爍,雖然不是參賽佳麗,卻以“神秘嘉賓”的身份出現在投影角落,裙擺處繡著所有評委的名字縮寫。這時,二層甲板傳來林小羽的驚呼:“陸沉你看!這是瑪蒂爾達的舞衣碎片!”
蘇敏跟著程起衝上二樓,看見林小羽舉著半片繡著“j?h”的碎布——那是英國評委約翰?霍克的名字縮寫。布料邊緣的焦痕顯示,這是從焚燒的衣物中搶出的,而“j?h”的繡線裡,竟織著霍克賭場的賠率公式。
“昨晚在後台,我看見她進了約翰的保姆車,”陸沉的相機鏡頭對準遠處的評委畫舫,“當時她戴著和安娜同款的水晶流蘇。”他突然壓低聲音,“現在約翰的畫舫正在靠近我們,甲板上隻有他和一個戴麵紗的女人……”
透過望遠鏡,蘇敏看見約翰評委的手正滑向女人的腰間,對方轉身時,麵紗滑落露出瑪蒂爾達的金眸——她穿著與安娜相似的水晶長袍,卻在解開衣帶的瞬間,露出胸前跳動的紅寶石項圈。陸沉的相機快速連拍,閃光燈映出兩人交纏的剪影,瑪蒂爾達的手腕上,蛇形手鏈的鱗片正滲出熒光,與約翰評委的腕表紋身形成詭異的共振。
“他們在進行‘賭局契約儀式’,”程起的聲音冷如鏡湖水,“用身體接觸將評委的腦電波與賭場主機綁定。”他指向瑪蒂爾達腰間的玉佩複製品,“那是霍克用裂隙塵埃偽造的雙脈核心,專門用來汙染真正的共鳴。”
蘇敏的珍珠耳釘突然發燙,湖水中的記憶碎片再次浮現:父親蘇明遠將時光之戒複製品嵌入祭壇時,祭壇上刻著與她禮服相同的十九針玉蘭花——原來她的存在,竟是父母用雙脈核心做的“淨化實驗”,每一片玉蘭花瓣,都是礦脈暴走時的能量緩衝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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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程起突然推開蘇敏。安娜的水晶流蘇化作利刃掃過她剛才站立的位置,在甲板上留下焦黑的刻痕。蘇敏這才發現,所有被嫉妒粉末影響的佳麗,眼中都泛著與瑪蒂爾達相同的金芒,她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像被賭場主機遠程操控的機械人偶。
“程起,看畫舫的桅杆!”林小羽指著頭頂的水晶燈,燈罩內的齒輪正在逆時針轉動,“和瑪蒂爾達手鏈的頻率一致!”陸沉的相機突然發出警報,存儲卡裡的照片正在被遠程刪除,隻剩下最後一張:瑪蒂爾達與約翰評委交纏的畫麵,她的指尖正按在對方後頸的齒輪紋身——那裡埋著霍克賭場的神經芯片。
鏡湖突然掀起怪浪,十二艘畫舫的月光石同時熄滅。蘇敏摸向耳垂的珍珠耳釘,發現母親遺留的玉蘭花銀托正在吸收湖水中的嫉妒粉末,十九片花瓣逐一亮起,在黑暗中拚出雙脈徽記的完整圖騰。程起趁機啟動腕表紋身的定位功能,將瑪蒂爾達的坐標鎖定在湖心島的溶洞入口。
“他們在轉移裂隙塵埃,”程起拉住蘇敏的手,“霍克知道慢性操控暴露了,準備啟動高濃度攻擊。”他望向正在下沉的約翰畫舫,瑪蒂爾達的身影在浪花中一閃而過,手腕的手鏈鱗片間,露出與蘇敏玉佩相同的龍形紋路。
當畫舫重新亮起燈光,佳麗們望著彼此破碎的禮服和傷痕麵麵相覷,仿佛從漫長的噩夢驚醒。蘇敏摸著禮服上完好無損的十九針玉蘭花,終於明白父母留下的不是裝飾,而是對抗霍克的淨化密鑰。而林小羽和陸沉緊握的相機裡,那張“精彩”照片正在暗房顯影——瑪蒂爾達腰間的皮膚下,竟紋著與蘇敏相同的雙脈覺醒倒計時。
鏡湖的夜風送來湖心島的鐘聲,十二下轟鳴過後,賠率看板突然跳出異常數據:“東方佳麗蘇敏,鏡湖夜遊環節得分——0分。”而瑪蒂爾達的神秘嘉賓評分,卻以滿分登上實時熱搜。蘇敏望著湖水中自己的倒影,玉蘭花刺繡在暗湧中明明滅滅,像極了父母記憶裡那盞永遠無法熄滅的礦燈。
“下一站,湖心島溶洞。”程起的腕表紋身指向水下密道,“霍克以為稀釋粉末就能掌控全局,卻忘了——”他望向蘇敏耳垂的珍珠耳釘,“真正的淨化力量,從來藏在最細微的傳承裡。”
畫舫靠岸時,蘇敏踩到一片瑪蒂爾達的舞衣碎片,十九片玉蘭花瓣的刺繡邊緣,赫然繡著“7.15”的血字——那是父母失蹤的日期,也是她禮服上十九針的由來。鏡湖水拍打著船舷,將嫉妒粉末的殘片卷入湖底,卻在蘇敏腳下,形成了指向湖心島深處的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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