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廢墟的青銅祭壇在暮色中泛著血光,霍克終於摘下貓頭鷹麵具,露出左眼角延伸至耳後的黑桃蛇紋身,鱗片在礦石粉末中微微起伏——那是初代守墓人背叛時,被靈念礦石反噬的印記。他的手指劃過祭壇邊緣的凹槽,紅砂岩石粉自動聚合成雙脈圖騰,嘴角勾起的弧度與壁畫上1912年的祖先如出一轍。
“程家小子,蘇家丫頭,”霍克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摩擦,“你們以為破解石像密碼就是勝利?”他轉身時,黑色風衣掃過祭壇中央的“心智之眼”,30強佳麗的恐懼情緒正通過地底管道彙入,在祭壇表麵凝結成半透明的紫色結晶,“看看這些‘邪念結晶’,每一顆都藏著你們同胞的絕望。”
程起的腕表驟然升溫,時光之戒複製品在掌心發燙。他看見祭壇的能量流如蛛網般蔓延,每個節點都標著佳麗的編號——15號意大利佳麗的結晶裡,藏著地中海陽光被礦石吞噬的陰影;28號巴西佳麗的結晶中,鳶尾花紋身正在被黑桃蛇紋絞殺。
“用齒輪分割理論。”蘇敏的聲音混著《鏡湖夜曲》的旋律,她腰間的翡翠香囊突然裂開,鏡湖珍珠粉在祭壇上畫出19個齒輪,“就像你在古堡密室做的那樣。”程起會意,時光之戒的齒輪瓣突然展開,將蛛網般的能量流切割成19個獨立單元,每個單元的紫色結晶都迸出銀藍色裂痕。
瑟琳娜的黑色高跟鞋碾碎紅砂岩石粉,守墓人匕首在掌心滲出鮮血。“霍克先生,您答應過我父親的靈魂——”她的聲音帶著顫抖,耳後貼著的金屬貼片與祭壇產生共振,“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把蘇敏引入祭壇。”
霍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匕首尖在祭壇凹槽邊緣劃出火花:“守墓人的血,本該用來守護封印,如今卻要成為祭壇的祭品。”他的瞳孔映著瑟琳娜驚恐的臉,突然笑出聲,“不過沒關係,等雙脈之血喚醒祭壇,程蘇兩家的百年恩怨,就該畫上句號了。”
蘇敏的紅繩銀飾突然繃直,她看見瑟琳娜的匕首落下時,刀刃上刻著的不是黑桃蛇,而是鏡湖溶洞的第三根石柱——那是薇薇安u盤裡提到的,瑪蒂爾達偷偷刻下的求救符號。“等等!”她衝向前,頸間銀飾與祭壇產生共鳴,瑟琳娜的血液在半空凝滯,化作透明的鳶尾花形態。
程起的齒輪分割術奏效了,19個能量單元在祭壇上懸浮,每個結晶表麵都流動著佳麗們被篡改的記憶。蘇敏伸手觸碰15號結晶,突然看見瑪蒂爾達蜷縮在醫療室的場景:她正用指甲在牆麵上刻字,字跡被紅砂岩石粉覆蓋,卻在雙脈共振中顯形——“蘇教授的實驗日誌在鏡湖第三根石柱”。
“他們在我腦波裡藏了求救信號。”瑪蒂爾達的聲音從結晶深處傳來,蘇敏看見她腳踝的鳶尾紋身正在與黑桃蛇紋搏鬥,“薇薇安給我的發卡,其實是程氏淨化裝置的鑰匙……”結晶突然迸裂,露出藏在深處的微型芯片,上麵刻著蘇明遠的簽名。
霍克的笑聲突然尖銳:“沒錯,你父母確實是天才。”他抬手,祭壇中央升起透明的培養艙,裡麵漂浮著寫滿公式的羊皮紙,“他們想把你培養成‘活體淨化裝置’,卻不知道,所有數據都在我手裡——包括你2003年出生時,臍帶血裡的靈念礦石濃度。”
蘇敏的指尖劃過培養艙,羊皮紙上的公式突然流動,顯現出她從小到大的體檢報告:“19號載體淨化力場覺醒進度:58”。父親的字跡在數據間閃爍:“小敏,當你看到這些,媽媽已經把玉佩的共振頻率調至安全值”。她突然想起溶洞裡程起父親的留言,喉間泛起苦澀——原來自己真的是雙脈實驗的產物。
“現在你知道了,你根本不是什麼繼承人,隻是個會走路的礦石容器。”霍克逼近,手中的時光之戒真品發出冷光,“把龍形玉佩給我,我讓你父母活著回來——他們此刻就在奇跡海灣的燈塔,等著女兒的救援。”
程起的齒輪分割術開始失效,紫色結晶重新融合。蘇敏望著霍克眼中的貪婪,突然想起母親的鋼琴譜背麵,那個永遠畫不完整的玉蘭花——原來真正的淨化,不是逃避真相,而是接納自己的使命。
“你錯了。”她將紅繩銀飾按在祭壇中央,龍形玉佩的虛影在掌心凝聚,“實驗體也能成為操控者。”當雙脈圖騰在祭壇爆發強光,所有紫色結晶同時迸裂,瑪蒂爾達的鳶尾花投影從中飛出,纏繞在瑟琳娜的匕首上,將守墓人的血轉化為銀藍色的淨化之光。
霍克的笑容凝固了,他看見祭壇表麵浮現出1912年的真實場景:程氏祖先將時光之戒刺入霍克祖先的心臟,龍形玉佩的碎片飛濺在鏡湖水麵——所謂的雙脈封印,從來都是單方麵的屠殺。“你們程家,才是真正的背叛者!”他的怒吼混著祭壇的崩塌聲,時光之戒真品從掌心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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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起接住戒指的瞬間,腕表顯示蘇敏的淨化力場突破60。他望著霍克瘋狂的眼神,突然明白,霍克的執著不僅是對力量的渴望,更是百年家族恥辱的反噬。“當年的真相,不該由我們的祖輩決定。”他將戒指還給霍克,“但現在,我們可以選擇不再重蹈覆轍。”
霍克突然大笑,笑聲中帶著哭腔:“選擇?霍克家族當了百年的守墓人,最後卻被程家冠上背叛者的罪名!”他抓起瑟琳娜的匕首,在祭壇崩塌的瞬間劃破自己的手掌,血液與蘇敏的淨化之光碰撞,竟在虛空中拚出“心智帝國”的圖騰。
當蘇敏在崩塌的祭壇中找到父母的實驗日誌,最後一頁的日期停留在2022年7月14日:“小敏,媽媽把你的第一聲啼哭,封在了鏡湖第三根石柱的玉蘭花蕊裡”。她撫摸著日誌上的血手印,突然聽見程起在廢墟入口大喊:“霍克逃向鏡湖溶洞了!”
瑟琳娜跪在地上,守墓人匕首的碎片刺進掌心:“蘇敏,去第三根石柱……”她扯下耳後的金屬貼片,露出底下的玉蘭花紋身,“我父親臨終前說,那裡藏著能摧毀心智祭壇的‘雙脈之淚’。”
蘇敏望著遠處霍克消失的方向,突然發現自己的紅繩銀飾不再發燙——當她接納了自己的身份,靈念礦石的躁動竟化作溫柔的共振。程起遞來父親遺留的齒輪羅盤,指針正指向鏡湖溶洞的坐標,而瑪蒂爾達的鳶尾花投影,正沿著指針方向,在紅砂岩石粉上畫出希望的軌跡。
霍克躲在廢墟暗角,盯著掌心的時光之戒真品。戒指內側的刻字刺痛著他的視網膜:“程明修贈霍克?亞伯拉罕,願雙脈永固”。百年前的背叛、父親臨終前的詛咒、還有蘇敏眼中的堅定,像三把利刃絞著他的心臟。
“程起,你以為憐憫能打動我?”他對著戒指低語,黑桃蛇紋身滲出鮮血,“當年你祖父用時光之戒切開我祖先的胸膛時,就該想到,守墓人的複仇,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他將戒指套上無名指,齒輪與蛇紋在掌心交纏,“決賽夜的泳池,我會用你的雙脈之血,讓整個伊甸城見證,守墓人的重生。”
當直升機的燈光照亮廢墟,霍克融入黑暗前,最後看了眼祭壇中央的雙脈圖騰——蘇敏的身影在光華中轉身,紅繩銀飾劃出的弧線,與百年前母親懷抱中的嬰兒剪影重疊。他突然笑了,笑得咳出鮮血——原來最致命的陷阱,從來不是祭壇,而是他自己,永遠無法接納的,被仇恨扭曲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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