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城港口的探照燈劈開晨霧,19艘海關緝私艇呈扇形合圍“雲途之星”貨輪。蘇敏正在化妝間調試參賽禮服,鏡前的全息屏顯示著環球選美決賽倒計時——7小時19分。她摸著胸前的龍形玉佩,這是父母失蹤前留下的唯一信物,此刻正微微發燙,仿佛感應到遠處港口的暗湧。
“打開19號冷藏艙。”國際刑警隊長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驚飛了棧橋上的機械海鷗。蘇明輝站在貨輪甲板,領帶結隨著海風劇烈顫動。他盯著執法人員衝上舷梯的身影,袖扣的黑桃蛇紋ogo閃過微光——這個由霍克集團定製的袖扣,內置著與暗網連接的量子加密芯片。
冷藏艙液壓門升起時,金屬摩擦聲如同牙齒刮擦玻璃。37個鉛製集裝箱泛著暗紅,箱體角落的放射性警告標誌滲出熒光,與霍克實驗室的“1903”編碼完全吻合。為首的海關人員皺眉,他記得三個月前鏡湖礦脈暴動時,檢測設備也曾發出類似的警報頻率。
激光刀劃開封條的瞬間,紅砂粉末如細雪傾瀉。粉末在地麵凝結成齒輪形狀時,伊甸城全息新聞的直播鏡頭精準捕捉到蘇明輝眼底的驚惶——這個畫麵實時投射在市中心的星墜廣場巨屏上,下方滾動字幕標注著雲途貨輪疑雲。“檢測到恐懼腦波殘留!”技術人員的檢測儀紅光爆閃,“能量波動與礦難現場一致!”
“這是地質考察樣本。”蘇明輝開口,西裝袖口滑落半寸,露出機械義腦接口的冷銀色金屬。程起從執法隊中走出,“時光之戒”的藍光掃過他手中文件:“雲途的批文......簽署日期被篡改了。”光束穿透紙張的瞬間,底層的2023年12月日期與霍克納米墨跡顯形,星墜廣場的圍觀人群發出此起彼伏的驚呼。
陸沉的無人機嗡鳴著俯衝,紫外線燈照亮袖扣縫隙的紅砂粉末:“編號與集裝箱完全匹配。”這句話通過現場收音清晰傳入直播間,伊甸城街頭的全息廣告屏同步彈出對比畫麵,不少行人停下腳步,指著屏幕議論紛紛。雲途旅遊的緊急董事會在半小時後召開,9名董事的虛擬影像在會議室浮動,目光緊盯著暴跌的股價——開盤即跌15,交易大廳的拋售指令燈此起彼伏。
“這是競爭對手的抹黑!”蘇明輝敲擊數據板的手指關節泛白,卻在調出運輸合同時瞳孔驟縮——每份文件的數字簽名都嵌著霍克的黑桃蛇紋水印,與他袖扣的ogo如出一轍。程起的投影突然切入,手中展開“恐懼水晶生產線”藍圖:“這份資料來自霍克報廢的量子服務器。”全息屏上的19個培養艙標注著“19名礦工顆”,前排董事下意識後退半步,後排傳來某位董事的乾嘔聲。
倫敦勞工組織的抗議畫麵突然切入,畫麵雖被屏蔽,但能看到百萬礦工舉著“還我恐懼自由”的標語牌。陸沉的聲音從音頻頻道傳來:“紅砂中的腦波殘留,與三年前鏡湖礦難失蹤的37名礦工dna匹配度達97。”基因比對報告彈出時,星墜廣場的巨屏突然雪花屏,幾秒後重新亮起時,畫麵已被替換成霍克集團的黑桃蛇紋ogo。
伊甸城證券交易所的電子屏被區塊鏈聲明占據,鏡湖溶洞的守墓人領袖出現在所有終端:“雙脈血脈拒絕與汙染者共生!”他舉起刻有雙脈圖騰的青銅鑰匙,身後9座崩塌的礦工紀念碑在逆光中顯影。雲途股價應聲再跌22,蘇明輝看著董事支持率從68跌至29,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清楚,雙脈商會的撤資意味著什麼。
“程先生,貴公司......”某位董事的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9座靈念塔同時熄燈,稅務部門針對霍克集團的能源凍結令生效。塔尖的黑桃蛇紋ogo在暮色中猙獰如鬼,而此刻的對角巷,“幻飾閣”櫥窗的靈念戒指集體震顫,老店長皺眉望向港口方向。
陸沉在地下實驗室破譯霍克服務器,當“恐懼水晶生產線”監控畫麵跳出時,他猛踩刹車——19個培養艙裡,蜷縮著戴著眼罩的年輕人。“看他們的紋身。”他將畫麵投屏給程起,實驗體手腕的齒輪圖騰與霍克家族紋章彆無二致,“是被囚禁的旁支成員,強製植入義腦製造恐懼能量。”生產日誌的時間軸顯示,每條記錄都對應著蘇敏晉級選美的關鍵節點。
全球總工會的聲討通過星墜新聞傳遍全城,巴黎廣場的抗議者用紅砂堆砌雙脈圖騰,卻在雨水衝刷下顯形為白骨輪廓。蘇敏站在程氏實驗室,盯著顯微鏡下泛紫的紅砂粉末。程起遞來基因檢測報告,聲音低沉:“這裡麵......有你母親的神經突觸殘留。”她指尖顫抖,突然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匿名信,信末隻有一句:“鏡湖的水,會記住所有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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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傳來拖船的低頻轟鳴,“雲途之星”被緩緩拖向檢疫碼頭,工人正在拆除船身的雲途ogo。蘇明輝站在甲板上,望著碼頭上蘇敏與程起交談的身影,腦海中閃過三年前那場董事會——他用一份偽造的遺囑奪走控製權時,蘇敏眼中的恨意與此刻如出一轍。他摸出煙盒裡的記憶芯片,指尖撫過“19號排水口”的刻字,袖扣突然發出隻有他能聽見的蜂鳴。
“程起,”他對著海風低語,袖扣紅光微閃,“靈念塔的陰影,才剛剛覆蓋伊甸城。”星墜山脈的極光罕見地呈現血色,9座靈念塔的陰影如機械觸角延伸至港口。蘇敏摸著玉佩,龍形紋路突然泛起微光,父親的聲音在記憶中響起:“每個齒輪的轉動都有代價,而我們要做的,是讓光透進縫隙。”
海關查封最後一個集裝箱時,陸沉在暗網發現異常:霍克集團的19號密室培育艙正在拍賣,買家信息欄是一串齒輪符號。程起盯著腕表坐標——鏡湖溶洞最深處,蘇敏父母失蹤前發送的最後一條定位正是此處。他握緊拳頭,戒指內側的母親字跡硌著掌心:“光不會被齒輪碾碎。”
此刻的星墜廣場,全息屏正在重播蘇明輝接受采訪的畫麵:“雲途將配合調查,堅決維護股東權益。”下方評論區被“雙脈永不妥協”的熒光字刷屏,而在評論區頂端,一條匿名留言閃爍著紅光:“蘇明輝,鏡湖的水正在上漲。”對角巷的幻飾閣內,一枚刻著雙脈圖騰的靈念戒指突然脫離展架,滾落在布滿齒輪紋路的地磚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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