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集團第199屆股東大會在星墜塔79層召開，19盞礦石吊燈將會場映成暗紅色。程起穿著銀灰色西裝，左手無名指的「時光之戒」貼著掌心發燙——那是他首次以5.1持股者身份踏入對手的核心地帶。全息股東名單在穹頂旋轉，他的名字排在第十位，恰好壓過觸發臨時提案權的5紅線。
“下麵進入股東質詢環節。”董事會秘書的話音未落，程起已站在全息演講台前，“我要求公開霍克家族第十九代意識載體的存放位置。”會場響起此起彼伏的輕笑，直到他調出1912年的契約殘頁——泛黃的羊皮紙上，初代霍克的簽名旁蓋著雙脈商會的青銅印戳。
“所謂的商業帝國，不過是一場持續百年的獻祭。”程起的聲音蓋過竊竊私語，戒指突然發出蜂鳴，初代霍克的全息影像從戒指表麵升起。機械義眼的冷光掃過會場，與現任霍克?萊恩的電子瞳孔完全一致，“通過「雙脈晉級獻祭機製」，他們每代人都在鏡湖礦洞提取雙脈血脈的恐懼能量，維持意識上傳後的機械身軀。”
股東們的全息終端同步彈出財務報表，當看到“19恐懼稅”的資金流向時，第3排的銀發老紳士突然拍案而起：“這些錢都用來給霍克換機械心臟？”他的終端投影出霍克近十年的醫療賬單，37次機械義腦更換記錄刺得人眼疼，“我們養的不是董事長，是台吃錢的齒輪機器！”
會場的礦石吊燈突然發出蜂鳴，19塊紅砂晶體在雙脈共振中震顫。程起看著遠處蘇敏胸前的玉佩泛起微光，知道是雙脈血脈的共鳴在起效。“哢嚓”聲中，吊燈金屬支架斷裂，晶體碎碴如血雨落下，卻在地麵自動拚出“覺醒”二字——正是三年前鏡湖礦難幸存者刻在隧道牆上的標語。
霍克?萊恩的投影在混亂中顯現，機械義眼閃爍著數據流特有的藍光：“意識上傳是科技的進步，雙脈血脈的恐懼是必要代價。”他的虛擬手指劃過空中的財務報表，“沒有恐懼稅，你們的分紅會少30——”話未說完，股東們的噓聲已蓋過擴音器。
“凍結霍克先生的投票權！”持有8股份的中東富豪舉起終端，上麵顯示著全體中小股東的聯署簽名，“我們要求啟動《齒輪法案》第19條，當管理層被證實濫用恐懼能量時——”會場的量子保安係統突然啟動，19道激光柵欄將霍克的投影切成碎片，卻在消散前留下詭異的微笑。
與此同時，蘇敏正在程氏集團實驗室分析紅砂樣本，量子手環突然震動。安保機器人送來一個鉛製快遞盒，沒有寄件人信息，隻蓋著守墓人協會的青銅封印。打開的瞬間，19張泛黃的股票證書如蝴蝶般飛起，每張證書上都印著霍克集團1919年的初創ogo。
“當齒輪停止轉動時，真相將從鏡湖升起。”第一個證書傳來沙啞的男中音，蘇敏認出那是三年前失蹤的礦工領袖聲音，“這是雙脈祖先用恐懼能量購買的原始股，每股都封印著鏡湖的記憶......”第19張證書的留言突然變調，變成她父親的聲音：“小敏，19號排水口的齒輪，需要雙脈之血才能轉動。”
回到股東大會現場，程起看著股東們投票凍結霍克的投票權，知道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根據《伊甸城公司法》，我要求成立特彆調查委員會。”他調出陸沉破解的霍克集團股權結構圖，19個離岸公司的持股曲線竟組成雙脈圖騰的幾何模型，“鏡湖礦洞的19條支洞，對應著霍克家族19代人的意識載體存放點。”
突然，所有股東的終端彈出霍克集團官網的最新公告：“因技術故障，19號密室的意識載體存放位置暫時無法查詢。”程起冷笑一聲，戒指再次投射出初代霍克的影像，這次影像手中拿著的，正是鏡湖溶洞的三維地圖——19號排水口的位置，被刻意標注成心臟形狀。
實驗室裡，蘇敏將19張股票證書排列成環形，龍形玉佩突然懸浮在空中。證書上的守墓人印章依次亮起，在地麵投射出鏡湖的全息影像：湖水中央的19號排水口正在旋轉，每轉一圈就有紅砂粉末噴出，與她在叔叔貨輪上見過的走私品完全一致。
“這些證書是鑰匙。”守墓人領袖的聲音從玉佩傳來，她這才發現證書邊緣的齒輪紋路，竟能與玉佩的龍形紋路拚接完整，“霍克家族用我們的恐懼鑄造齒輪，現在該讓雙脈血脈，成為停止齒輪轉動的光了。”
當股東大會以68的讚成票通過凍結決議時，霍克集團的股價突然反彈19——這是暗網資本在為霍克的“永生神話”買單。程起看著手腕上的全息新聞，發現霍克的最新采訪視頻背景，正是鏡湖溶洞的19號排水口，機械義眼在黑暗中閃爍如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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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先生，您真的相信霍克家族隻有19代意識載體？”散會後，一位戴著雙脈圖騰胸針的老股東突然拉住他，“我父親曾是雙脈商會的工程師，他說鏡湖湖底的齒輪，刻著第1919代守護者的名字......”話未說完，老股東的終端突然黑屏，胸針上的圖騰也隨之熄滅。
蘇敏將19張股票證書放入保險櫃，玉佩的龍形紋路突然延伸出19道光芒，每道光芒都指向鏡湖的不同位置。她摸著證書上的守墓人印章，想起父親留言中的“雙脈之血”，突然意識到自己鎖骨下方的動態紋身，正是打開鏡湖秘密的鑰匙。
深夜，程起收到陸沉的加密消息：“起少，霍克集團的最新財報顯示，他們仍在向鏡湖礦洞輸送紅砂粉末，19號排水口的能量讀數異常。”他望著窗外的星墜塔，發現霍克所在的79層突然亮起紅光，齒輪轉動的轟鳴聲響徹整座大廈——那是機械心臟全力運轉的聲音。
“準備去鏡湖吧。”程起摸著戒指內側的母親字跡，”齒輪已經轉動了103年，是時候讓它停下來了。”
當子夜鐘聲響起，蘇敏的量子手環收到一條匿名消息：“明日正午，鏡湖碼頭，19號救生艇。”發件人顯示為“守墓人19”。她望著熟睡的程起，想起白天收到的股票證書留言，突然明白——雙脈血脈的覺醒，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戰鬥。
鏡湖的水麵上，19盞守墓人的燈籠正順流而下，在夜色中連成一串發光的齒輪。而在霍克集團的地下密室，霍克?萊恩看著最新的意識載體融合報告，嘴角揚起殘酷的微笑——他知道，程起越是接近真相，就越會陷入鏡湖的百年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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