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珠寶店的水晶吊燈在紅砂中扭曲成齒輪形狀,程起的皮鞋陷進融化的紅砂地板,腳踝處傳來金屬灼燒的錯覺。祖父的全息影像在紅砂中破碎成二進製代碼,每個碎片都在重複著同一句話:“起兒,珠寶是心智的鏡子……”話未說完,紅砂突然凝結成機械義眼組成的觸手,將他按在“星辰集團1919”的鎏金招牌上。
“程家的榮耀,不過是紅砂堆砌的謊言。”霍克的機械音從觸手縫隙滲出,義眼鏡頭對準程起手腕上的時光之戒,“你祖父向我卑躬屈膝時,可曾提起過雙脈基因的秘密?”紅砂順著他的領口灌入,程起眼前閃過無數畫麵:霍克集團的實驗室裡,祖父程明修將試管遞給初代霍克,試管中流動的基因溶液,竟與鏡湖底熔爐的紅砂核心同頻。
“住口!”程起扯下時光之戒,齒輪紋路在掌心烙下滾燙的印記。戒指離開手指的瞬間,虛擬空間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紅砂組成的牆壁如皮影戲般坍縮,露出戒指內側從未注意過的密紋——19道齒輪凹槽,正好對應星墜山脈的19座主峰。
“這是……”程起將戒指揮向紅砂,齒輪紋路切割處爆發出銀藍色的數據流,仿佛切開了現實與虛擬的膜。紅砂如被刀劈的水流向兩側退去,祖父程明修的全息投影從數據流中走出,手中捧著泛黃的皮質日記本,紙頁間飄落的不是文字,而是具象化的基因鏈。
“1925年7月15日,程家首次向霍克提供基因樣本。”祖父的聲音帶著礦洞的回音,日記本顯形出隱藏頁,“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唯有讓獵人相信自己握著獵槍,才能在槍口埋下啞彈。”程起瞳孔驟縮,隱藏頁的基因圖譜上,每個雙脈基因片段都缺了第19號染色體——那是故意留下的“自毀程序”。
紅砂觸手趁機襲來,卻在觸碰到銀藍數據流的瞬間凝固。程起驚訝地看見,觸手表麵顯形出霍克的童年照片:十歲的男孩蜷縮在礦洞角落,父親的皮鞭在地麵投下扭曲的影子,牆上用紅砂寫著“程家的齒輪容不下懦夫”。
“你在用恐懼喂養恐懼!”程起的呐喊震碎了虛擬天花板,時光之戒的齒輪紋路在空中劃出“基因防火牆”的輪廓,防火牆表麵流動著1912年礦難者的基因片段——那些被霍克視為雜質的“勇氣基因”,此刻正像白細胞般吞噬著紅砂。
全球觀眾通過直播看見,紅砂觸手每觸碰一次防火牆,就會顯形出霍克不同時期的恐懼:二十歲時被程家拒絕加入雙脈同盟的申請信、三十歲時實驗室爆炸的監控錄像、四十歲時機械義眼第一次故障的自檢報告。最震撼的是,防火牆中央浮現出霍克的基因圖譜,第19號染色體處赫然空缺——與程家故意提供的殘缺基因完全一致。
“原來祖父從未妥協……”程起的聲音哽咽,時光之戒的齒輪突然與防火牆共振,顯形出鏡湖底熔爐的實時畫麵。熔爐中的紅砂核心正在劇烈震顫,程家的殘缺基因如催化劑般引發反噬,紅砂表麵浮現出雙脈圖騰的齒輪紋路,那是霍克家族耗儘百年都無法複製的、刻在基因裡的清醒密碼。
紅砂中突然爆發出五彩紙屑,阿ken的虛擬形象穿著熒光綠的機械舞服鑽了出來,手中舉著兩米高的應援牌:“程起帥爆了!建議霍克下次恐懼投影改成我的蘑菇舞教學!”應援牌上的文字還在不斷變化,從“時光之戒砍紅砂超酷”到“陸沉快把這段做成鬼畜”,惹得全球彈幕區瞬間被“笑到紅砂融化”刷屏。
“靠!陸沉你居然把我的彈幕實體化了?”程起忍不住笑出聲,阿ken的虛擬形象趁機對著紅砂觸手比出鬼臉,觸手竟被逗得出現像素紊亂。這荒誕的一幕通過直播傳遍全球,對角巷的街頭巷尾,無數人對著手機屏幕模仿阿ken的鬼畜姿勢,連霍克集團的保安都忍不住在監控室偷笑。
霍克在控製室看著這一切,機械喉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終於明白,程家的真正可怕之處,不是基因防火牆的技術,而是將恐懼轉化為勇氣的信念——當程起用戒指切割紅砂時,時光之戒切割的不是虛擬空間,而是百年前埋下的、讓恐懼自噬的種子。
“程明修……你竟敢在基因裡種下嘲諷?”霍克看著熔爐中逐漸凝固的紅砂,發現每粒砂子裡都倒映著程起的笑臉,“你以為這樣就能贏?我還有……”他的聲音突然卡住,因為程起的防火牆已經定位到鏡湖底的基因庫,那裡存放著霍克耗費百年收集的雙脈基因樣本,此刻正被防火牆逐個標注為“無效數據”。
程起趁亂撿起祖父日記的虛擬碎片,發現每片碎片都在播放程家曆代族長與霍克的對話:曾祖父在1945年故意泄露錯誤的基因圖譜、父親在1998年將防火牆代碼藏進靈念珠寶的設計圖、就連程起十六歲撞毀的古董跑車,方向盤內側都刻著雙脈基因的啟動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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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家族的每個妥協,都是反擊的伏筆。”程起將時光之戒重新戴上,齒輪紋路與虛擬空間的共振讓他看清了霍克的終極弱點——這個沉迷恐懼的操控者,最害怕的不是失敗,而是承認自己早已被恐懼囚禁。
紅砂在防火牆的光芒中徹底退去,虛擬珠寶店顯形出真實的布局:地下三層的密室入口正在發光,門上的密碼鎖刻著“”——正是祖父首次提供基因樣本的日期。程起知道,那裡藏著程家百年的秘密,或許還有父母留下的線索。
鏡湖底,霍克的機械義眼第一次出現了人類的情緒波動——不是憤怒,而是恐懼。他看著自己的基因庫在防火牆下崩塌,突然想起程明修在1925年離開實驗室時說的話:“真正的強大,不是操控恐懼,而是讓恐懼成為照亮真相的燈。”
程起轉身望向虛擬空間的出口,發現蘇敏的文化共振盾正在隔壁角鬥場發光,盾牌上的文明符號與他的基因防火牆產生共鳴,形成了橫跨兩個虛擬空間的清醒者結界。阿ken的虛擬形象不知何時遞來一瓶虛擬香檳,瓶身上寫著:“恭喜程少解鎖家族副本!下一關:鏡湖底的基因密室!”
“走嗎?”程起對著空氣輕笑,時光之戒的齒輪在指尖轉動,“去看看祖父藏了百年的禮物。”虛擬珠寶店的玻璃門應聲而開,門外不是紅砂,而是對角巷璀璨的夜景,星辰集團大樓的燈光正在拚出“程家必勝”的字樣,每道光束都與他的戒指共振。
霍克的最後一道紅砂觸手在他身後崩塌,化作無數句觀眾的彈幕:“霍克快認輸吧”“程起的戒指才是終極外掛”。這個曾讓整個伊甸城恐懼的操控者,此刻終於明白,他輸掉的不是一場虛擬戰鬥,而是忘記了——當一個家族將勇氣刻進基因,任何恐懼代碼,都終將在時光的齒輪裡,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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