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之前是城西糧庫的還是其他地方調來的?”
“我原本就是在城西倉庫工作。”
“哦”鄧凱隨口又問道:“朱玉平時的工作狀態有沒有什麼異常?”
“工作嘛,都是各自負責各自的,不影響正常的工作,也看不出什麼問題。”
鄧凱的問題不難回答,張主任的回答也沒有什麼問題。
從他們到來,張主任所表現的謹慎和緊張狀態,鄧凱就沒打算問他太多東西。
像這樣臨時狀況任命的主任,防範心很重,他寧願不說也不會說真話。
幾分鐘後,鄧凱從主任辦公室出來,帶著林涵宇真的就在糧庫四處轉,哪怕看見一個搬運工也隨口問幾句。
“凱哥,這樣能問出什麼來?”
“上個月今天你吃的什麼飯還記得嗎?”鄧凱頭也不回的問道。
“我記得啊!”林涵宇僅僅隻是原地站立了一會兒,就回答道:“在鄭寶泉家裡吃的飯。”
鄧凱一拍自己的臉,苦笑道:“我也真是!問你這種問題,簡直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然後這才解釋道:“七年前甚至更長的時間發生的事,除了像你這種怪物,有誰會有清晰的記憶。除非這件事對他有值得記憶或者很深刻的印象,否則是記不住的。隻有閒聊當中通過外部刺激,或許能觸發他們的一些印象。”
林涵宇這才明白為什麼鄧凱一臉輕鬆的隨口詢問了。
詢問的技巧也是刑偵專業當中很重要的一個手段和技巧,在詢問對象完全缺少記憶的時候,運用適當的方法才能讓被詢問人受到刺激,延展出他們真正需要的信息。
畢竟,這一次他們真正想了解的是鄭寶泉,這位新上任手握重權的局長。
沒有十足的把握,誰會願意說出對鄭寶泉的猜測或者看似無用的信息。
一路走到二號倉庫,鄧凱又是如此的和倉庫管理員邊走邊“聊”,林涵宇小時候跟隨父親來過城西糧庫。雖然那時候還沒上學,但玩心也大。
糧庫裡像小山一樣的稻穀、玉米,對於小孩子而言那就是天然的玩具。
他們今天來的時候,正好糧庫在換新糧,二號倉庫的部分地區已經將陳糧騰空。
看著地板上的痕跡,記憶像潮水一般的湧來,林涵宇馬上明白這是為什麼了。
隻有記憶中的痕跡與現實他所看到的有差異,才會觸發他的記憶痕跡。
倉庫管理員姓薑,是個年齡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從參加工作就在城西糧庫。
可是,他並不是林涵宇當年來的時候的老人。之前,是在城北的糧庫,而且十多年前也是個青年工人。
“薑大哥,這塊地方重新修補過了嗎?”林涵宇忽然打斷了鄧凱和他的對話,指著倉庫中間一塊地方問道。
薑姓的倉管搖搖頭,“沒有啊!我來的時候就這樣。”
林涵宇的問話激起了正在下糧的一個老工人的答話,“這地下啊!原來有個耗子洞!”
說完,還意味深長的大笑了起來。
“耗子洞?”林涵宇似乎有些明白了。
“下你們的貨,糧庫有老鼠不正常嗎?”薑姓倉庫管理員卻厲聲的嗬斥道。
轉頭有些歉意的對鄧凱說道:“彆聽他們胡說。這麼大糧庫要是沒老鼠,那才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