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軏給湯和蓋好被子，聞著湯和身上濃鬱的酒氣，滿臉苦笑：“爹啊，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還喝這麼多酒...”
“軏兒！”
湯和用力搖搖頭，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
“爹，我在呢，怎麼了？”
湯軏湊上前。
“扶我起來！”
湯和畜生說道。
“哦！”
湯軏上前，將湯和攙扶起來。
“去讓下人煮碗醒酒湯過來。”
湯和揮揮手，說道。
“已經讓人去煮了。”
湯軏回答道。
說話間，一名下人端著醒酒湯走過來：“二公子，醒酒湯煮好了。”
“給我吧！”
湯軏從下人手中接過醒酒湯，來到湯和麵前。
“咕咚！”
“咕咚！”
湯和端起醒酒湯，一口氣喝下。
“爹，你慢點。”
湯軏搖搖頭，出聲說道。
早知道這樣，乾嘛喝那麼多酒？
“呼...”
湯和將醒酒湯喝完，長呼一口氣。
緩了一陣，說道：“軏兒，咱們家攤上大事了。”
“啊？”
湯軏被湯和的話搞懵了，下一刻，有些惶恐不安：“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湯和看著湯軏的模樣，感覺得自己的話似乎有些不妥，重新組織一下語言說道：“陛下打算恢複丞相並讓我擔任。”
“啊？”
湯軏再次傻眼。
下一秒，伸手上前摸了摸湯和的腦袋：“爹，你沒事吧？”
恢複丞相？
讓湯和做丞相？
他們湯家，有丞相的命嗎？
“啪！”
湯和抬手照著湯軏的腦袋來了一巴掌，怒道：“咱是喝多了，但是腦袋很清醒。”
湯軏看著湯和的模樣，麵色逐漸凝重起來，顧不得腦袋的疼痛，眼神難以置信：“爹，陛下真要你做丞相啊？”
“嗯！”
湯和點點頭。
湯軏聞言有些急了，說道：“爹，丞相若是恢複，必然會成為風口浪尖，這趟渾水咱們可不能趟。”
湯和沉默以對。
湯軏看到湯和的模樣，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爹，你該不會答應陛下了吧？”
“唉...”
“我沒辦法拒絕。”
湯和歎息一聲，滿臉苦澀。
湯軏看著湯和，嘴巴張了張，幽幽道：“爹，你不是一直告訴我，行事要小心謹慎嗎？為何你自己卻這般衝動？莫非是被丞相的高位蒙蔽了雙眼？”
“陛下陪我喝酒，喊我老哥哥。”
“你說，我能怎麼辦？”
湯和搖搖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該做的，朱元璋都做了，若是他再不識抬舉，那就不好了。
“丞相...”
湯軏滿臉苦笑，說道：“爹，從今往後，咱們家怕是要熱鬨起來了。”
“軏兒，要不你離開應天府吧！”
湯和抬頭看著湯軏。
湯軏愣了愣，抓住湯和的手，笑道：“爹，你在說什麼胡話，兒子不走。”
“軏兒...”
湯和聽到湯軏的話，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無奈。
他即將踏入風暴中心，這個時候，湯軏最好的選擇就是離開，留在他身邊，無疑是非常危險的。
“爹，彆亂想了，好好休息！”
湯軏扶著湯和躺下，蓋好被子後，轉身邁步離開。
“唉...”
湯和長長的歎息一聲，心中五味雜陳。
自古忠孝難以兩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