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方孝孺心中一動，目光看向黃子澄、齊泰二人，眼神閃爍：“你們說，娘娘會甘心嗎？”
“嗯？”黃子澄、齊泰聞言一怔，相視一眼，神情遲疑。
“我想，大概率是不會甘心的，畢竟，為了讓殿下上位，這些年娘娘付出了很多。”方孝孺繼續道。
黃子澄、齊泰兩人下意識的點點頭。
作為心腹，呂氏的付出，他們看在眼中，毫不誇張的說，若是沒有呂氏，朱允炆彆說繼承皇位了，連靠近怕是都沒有一點可能。
“方兄，你想說什麼？”黃子澄看著方孝孺，眉頭緊皺。
方孝孺麵上露出苦笑，道：“事到如今，陛下已經開口，我又能做什麼呢？隻是抱有最後一抹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黃子澄、齊泰兩人低頭不語。
當年之事，如今不可能重演了啊，若是再次行動，怕是會引來一場巨大的風暴。
但是，這似乎是唯一的解法。
.......
春和殿！
葛麗妃依靠在朱元璋懷中，撒嬌道：“陛下，你可真是將臣妾給嚇死了。”
“放心，咱沒那麼容易死，不過就是允熥帶著咱到北平轉了轉，又去草原看了看。”朱元璋道。
“啊？北平？草原？”葛麗妃有些愕然。
“很難相信吧？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也無法相信。”朱元璋搖搖頭，麵上露出一抹苦笑。
葛麗妃抬起頭，滿臉的好奇，道：“陛下，這麼說的話，太孫帶著您飛上天空的事情，也是真的？”
“真的！”朱元璋點點頭。
“這...”葛麗妃神情驚訝，有些無法想象，人如何能夠飛上天，這有點打破了她的認知。
“嗬嗬，有機會的話，咱讓允熥帶你上天飛一次。”朱元璋笑了笑，並未過多的解釋。
“謝陛下！”葛麗妃滿臉欣喜，心中無比的期待：“天上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呢？會不會有傳說中的神仙？”
朱元璋不知道葛麗妃心中的想法，淡淡道：“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雖然他精力比較旺盛，但是年齡畢竟大了，這次跑去北平折騰了一番，終究是有些乏了。
“是，陛下！”葛麗妃麵上露出一抹輕笑，上前吹滅了蠟燭。
......
東宮！
朱允炆神情失落，來到呂氏麵前：“娘...”
彆看他在朱元璋麵前表現的十分豁達，但那都是為了演戲，為了得到更好的安排。
“陛下怎麼說的？”呂氏麵色平靜，出聲問道。
“皇爺爺讓我去杭州，雖然沒說什麼時候啟程，但估計時間不會太久。”朱允炆幽幽道。
呂氏一陣沉默，擺擺手：“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兒臣告退！”朱允炆拱拱手，轉身離開。
呂氏在殿內站了片刻，朝著裡麵走去，麵無表情。
原本她還有些遲疑，現在朱允炆的話語，讓她下定了決心。
......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朱元璋在葛麗妃的伺候下穿好衣服，而後派人王景弘喊來。
“陛下！”王景弘神態恭敬。
他在全力彌補之前因為泄露朱元璋、朱允熥二人離開犯下的過錯。
“擬旨，冊封皇孫朱允炆為吳王！”朱元璋麵色平靜。
吳王，這是他登基之前的封號，有著極其特殊的意義。
思慮一夜之後，他最終做出了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