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再次打開,齊司禮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趙明遠。看到我醒了,齊司禮快步走到床邊,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很暖,卻止不住地顫抖。
"顏嫣..."他喚我的名字,聲音裡滿是愧疚。
趙明遠站在床尾,雙手插在口袋裡,表情複雜。他看起來一夜沒睡,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眼睛裡布滿血絲。
"醫生說你需要休息。"他乾巴巴地說,目光卻不敢與我相接。
我突然想笑。多麼諷刺——在畫室裡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分享我,現在卻因為一個意外的生命而手足無措。
"你們吵架了?"我的聲音輕得像羽毛。
兩人同時僵住。齊司禮的手收緊了一下,趙明遠則彆過臉去看向窗外。
"不重要。"齊司禮最終說道,"重要的是你好好養病。"
"孩子是誰的?"我輕聲問道,目光在他們之間遊移。
病房裡的空氣突然變得凝重。趙明遠的下頜微微收緊,齊司禮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病床欄杆。
"我們...確實不清楚。"齊司禮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可能是我的,也可能是明遠的。"
"這重要嗎?"趙明遠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克製,"如果是司禮的,我們就能早點結束這場鬨劇。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這句話像一滴冰水落進我心裡。我撐著床沿慢慢坐起來,腹部的傷口隱隱作痛。"對你們來說當然不重要。"我努力保持聲音平穩,"畢竟承受這些的都不是你們。"
陽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我望著那些跳動的光點,突然覺得這一切都那麼不真實。三個月前,我還是醫學院的學生,現在卻已經結婚還躺在產科病房裡。
"顏嫣..."齊司禮想說什麼,卻被我抬手製止。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轉向窗外,"請你們先出去吧。"
等腳步聲消失在門外,我才讓眼淚無聲地滑落。窗外的梧桐樹上,一隻麻雀正在築巢,銜著樹枝來回忙碌。我輕輕撫上小腹,那裡有一個正在成長的小生命。
"哎呀,這麼大的喜事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趙母的聲音像一陣旋風卷進病房,手裡提著兩個保溫桶,臉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喜悅。她今天特意穿了件喜慶的絳紅色旗袍,頭發挽得一絲不苟,仿佛不是來探望病人,而是來參加什麼慶典。
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被單。喜事?對,在沒見識過他們親密關係時對大家都算喜事。現在我隻想趕快完成協議。
"媽,你怎麼來了?"趙明遠從走廊椅子上站起來,擋住了趙母直奔病床的腳步。
“我怎麼不能來?”趙母疑惑,隻見她風風火火地走到床邊,放下保溫桶就要擁抱我,卻在看到我蒼白的臉色時刹住了動作。"怎麼了顏嫣?臉色這麼差,不舒服嗎?"她伸手摸我的額頭,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怎麼這麼涼?"
"伯母。"齊司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和趙明遠一前一後走進來,手裡拿著幾張檢查單,"顏嫣需要休息。"
趙母直起身子,目光在兒子和齊司禮之間來回掃視,最後落在我緊抓被單的手指上。她的笑容漸漸褪去,眼中浮起一絲疑慮。
"怎麼回事?"她問道,聲音突然變得很輕,"懷孕不是喜事嗎?怎麼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病房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趙明遠站在床尾,雙手插在口袋裡,下頜線條繃得緊緊的。齊司禮低頭整理著檢查單,避開趙母探詢的目光。而我——我隻想變成一縷煙,從窗戶飄出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胎兒心跳很穩定,雖然有些先兆流產的症狀,但好好休養應該沒問題,六周。”我低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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