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不注意時占據了上風。看著他被我困在下方,胸膛起伏,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那副明明氣息不穩卻還要強撐著的模樣,實在又好笑又讓人心軟。我故意拖長了調子,帶著點促狹的笑意,火上澆油:“嘖嘖,看不出來啊,老齊同誌這都要奔四的人了,勁頭還這麼足,嗯…確實精神得很嘛。”最後一個字尾音上揚,挑釁意味十足。
果然,這句話精準地踩中了他的敏感處。齊司禮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瞬間眯緊,殘餘的笑意徹底被“惱羞成怒”取代。“閉嘴!”他低吼一聲,寬大的手掌帶著氣急敗壞,猛地朝我的嘴蓋過來。
“偏不!”我早有防備,頭靈活地向左一偏,躲開了。他手落空,立刻轉向右邊。我脖子一扭,腦袋又晃到左邊,像隻滑溜的魚,嘴裡還發出得逞的輕哼:“捂不著!老齊同誌惱羞成……啊——!”
一聲短促尖銳的痛呼驟然打斷了我。頭皮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是剛才躲避時動作太大,他身體的重量不偏不倚,正好壓住了我散在枕上的一綹長發!
眼淚瞬間湧出,眼前模糊一片。那痛感尖銳無比,像一根針狠狠紮進頭皮深處,痛得我整個人蜷縮起來,倒抽冷氣,身體僵直,連呼吸都窒住了。
“怎麼了?!”齊司禮臉上的怒氣瞬間凍結,被巨大的驚慌取代。他觸電般彈開,手忙腳亂地查看,“壓到哪了?頭發?壓到頭發了是不是?”聲音裡是前所未有的慌亂和懊悔。
“嗚…疼死了!都怪你!”我帶著濃重的哭腔控訴,委屈得不行,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根本不想理他。隻想把這陣鑽心的疼熬過去。
“我的錯我的錯!讓我看看!”他急得不行,不顧我的推拒,雙手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卻又無比輕柔地捧住我淚痕交錯的臉頰,固定住我的頭。他俯下身,湊得極近,借著床頭燈的光,小心翼翼地撥開我耳邊的發絲,仔細檢查,眉頭緊鎖,眼神裡充滿了焦灼和心疼。
“對不起…嫣嫣,對不起…”他低聲地、一遍遍地道歉,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額角和濡濕的眼睫。指腹帶著安撫的意味,極其輕柔地揉著痛處周圍。
就在這極近的距離裡,我被迫直視著他的眼睛。那雙深邃的琥珀色眸子裡,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惱怒和戲謔?裡麵盛滿了濃得化不開的珍視,像看著世間獨一無二的珍寶,以及毫不掩飾的擔憂。那眼神太過專注,太過沉重,仿佛能穿透我的委屈,直直烙進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看著他因為我的一點疼痛而方寸大亂的樣子,心裡的酸澀委屈突然變了味,化作更洶湧的酸軟情緒。鬼使神差地,我微微仰頭,帶著不管不顧的衝動,嘴唇輕輕貼上了他近在咫尺的薄唇。
隻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觸碰。
齊司禮的身體猛地僵住。捧著我臉頰的手似乎收緊了一瞬。他緩緩拉開一絲距離,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一瞬不瞬地鎖著我。裡麵的珍視和擔憂並未褪去,卻沉澱出一種更深沉、更幽暗的東西,像不見底的深海漩渦,帶著一種極具壓迫感的審視和某種……難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專注。那眼神太過赤裸,看得我心臟狂跳,後背竄起一陣涼意,剛才那點主動的勇氣瞬間煙消雲散。
我下意識想彆開臉,可他的雙手牢牢固定著我,不容我退縮半分。他的目光沉沉掃過我濕潤的眼角,微張的唇瓣,那翻湧的情緒讓我頭皮發麻,連呼吸都屏住了。
僵持的空氣仿佛凝固。我像被定住,隻能認命地閉上眼睛,睫毛因緊張而顫抖。視覺被剝奪,其他感官卻異常敏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越來越近,帶著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氣息,混合著一種極具侵略性的壓迫感,最終,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覆上了我的唇。
不再是淺嘗輒止。這個吻,帶著他眼底那片幽深海域所有的暗湧和力量,深沉而綿長。我隻能被動地感受著那份強烈的牽引,任由陌生的戰栗感從唇齒間蔓延開來。
他總是這樣。
像在精心調製一杯烈酒,偏偏要用最緩慢、最折磨人的手法。每一分滋味都吝嗇地釋放,讓那份渴望在漫長的等待中發酵、蒸騰,最終變成一種灼燒心房的乾渴。
就像此刻。他的吻,明明帶著幾乎要將人卷入深淵的力量,卻又在臨界點上,微妙地、令人心癢難耐地放緩了節奏。不再是急風驟雨,而是變成了綿長而細致的研磨。唇瓣間的廝磨,帶著一種近乎研究的耐心,偶爾的深入也淺嘗輒止,隻留下滾燙的痕跡,勾得人心尖發顫,本能地想要靠近更多。
我被他牢牢困在方寸之間,雙手無意識地攥緊了他肩頭的衣料,心口那點被他點燃的悸動,在他這種近乎“淩遲”的慢條斯理下,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愈燃愈烈,燒得人四肢百骸都失了力氣,隻剩下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的渴盼。呼吸早就亂了章法,急促而破碎。每一次他短暫地拉開一絲距離,微涼的空氣拂過唇瓣,帶來的不是解脫,是更深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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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清晰地映著我此刻的狼狽——眼睫濡濕,臉頰緋紅,嘴唇微腫,眼神迷離。他眼底的幽暗更深了,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濃稠情緒,混合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欣賞和掌控一切的篤定。
他就是那片我明知危險卻無法抗拒的沙漠。而我,是那個在無邊沙海中跋涉的旅人,被烈日炙烤,被乾渴折磨。每一次,當我以為自己快要被熬乾時,他才會吝嗇地、帶著施舍般的高高在上,給予那麼一滴——僅僅是潤濕唇瓣都嫌不夠的一滴——甘泉。
那滴水,也許是他一個突然加深的吻,也許是他指腹一次不經意的、帶著電流的輕撫,也許隻是他喉間溢出的一聲低沉喟歎……它清晰地懸在感知的邊緣,散發著誘人的氣息,明明白白地昭示著它的存在。
感知得到。
甚至能感受到那救贖的召喚。
卻永遠差那麼一點點,無法徹底浸潤乾涸的心田。它像一個精心設計的幻影,永遠在你以為觸手可及時,又狡猾地退開一寸。
這種感知得到、卻無法徹底滿足的折磨,比徹底的隔絕更讓人心焦。它抽乾了你最後一絲清明,碾碎了所有的矜持,隻剩下一種卑微的、近乎絕望的依附,在他掌控的節奏裡浮沉,每一次心跳都帶著焦灼的鼓點。他就是那個掌控著甘霖的神隻,欣賞著我的渴盼,享受著我的煎熬,然後用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施予,將我更深地釘在這片名為“齊司禮”的、甜蜜又磨人的荒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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