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前一晚,我望著眼前的行李箱,心中卻沒有多少收拾的興致。畢竟,齊司禮早已幫我將一切都準備妥當。
證件、衣物、必需品,他一樣一樣地仔細檢查,生怕遺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甚至在我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默默地將充電器和轉換插頭塞進了行李箱的側袋裡。
齊司禮坐在床邊,手裡緊握著我的護照,再次仔細端詳著簽證頁,仿佛要將上麵的每一個字都刻進腦海裡。
“跟著老師和同學,彆落單。”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你就是個小透明,彆丟了自己就行。”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其實,我並沒有感到緊張,對於異國他鄉的陌生環境,我也並不害怕。然而,心中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煩悶,就像有一團迷霧籠罩著,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夜晚,萬籟俱寂,整個世界都被黑暗所籠罩,隻有我們躺在床上,麵對麵,仿佛這個世界隻剩下我們兩個人。房間裡的燈光昏暗而柔和,那盞昏黃的床頭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將他的輪廓勾勒得格外深邃,如同被時間雕刻過一般。
我凝視著他,目光緩緩下移,最終停留在他的臉上。他的皮膚在燈光下呈現出一種淡淡的金色,細膩而光滑,宛如精雕細琢的藝術品。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他的肌膚,感受著那微微的溫度。
我的手指如同羽毛一般,輕柔地描摹著他的五官。我描繪著他眉骨的弧度,那是一道優美的弧線,如同一彎新月懸掛在他的額頭;我描繪著他鼻梁的線條,筆直而挺拔,如同高山一般巍峨;我描繪著他唇角的紋路,微微上揚的嘴角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仿佛在訴說著他內心的溫柔。
每一處細節都如此熟悉,仿佛早已深深地刻在我的記憶裡,但在這一刻,它們卻又顯得格外珍貴,仿佛我是第一次如此仔細地觀察他。
父親的話在我腦海裡不斷盤旋,那些話語如同一股無形的壓力,沉甸甸地壓在我的心頭。我想問他,想問他是否知道父親對我說了什麼,是否也有同樣的感受。然而,話到嘴邊,卻又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靜靜地看著我,目光沉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他的眼神就像是一麵鏡子,似乎早已洞悉了我內心的一切。但他也沒有開口,隻是默默地任由我的手指在他的臉上遊走,仿佛在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他的呼吸平穩而輕緩,我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在我的指尖流轉,那是一種溫暖而安心的感覺。在這靜謐的氛圍中,時間似乎都停止了流動,隻有我們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首無聲的旋律。
我們就這樣,在沉默裡凝視著對方,誰都沒先打破這份安靜。
過了很久,我終於低聲問:“下輩子……如果先碰到我,會隻愛我一個嗎?”
他怔了怔,隨即真的認真思考起來,眉頭微微蹙起,像是在計算某種可能性。最後,他無奈地笑了:“很難開始吧?我上大學的時候,你才剛出生。”
我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他穿著學士服站在校門口,而我可能還在嬰兒車裡啃手指。等他工作了,我大概才上小學一年級,他要是真在那時候遇見我,怕不是會被當成變態。
“那又怎麼會愛上對方?”我小聲嘟囔。
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臉,低笑:“所以啊,這輩子能遇見,已經是運氣很好了。”
我沒再說話,隻是靠過去,額頭抵著他的肩膀。他輕輕摟住我,掌心貼在我的後頸,溫熱的觸感讓人安心。
有些問題,或許本來就沒有答案。就像父親擔心的“踏實過日子”,就像我們之間橫亙的那些年歲差距。但此刻,他的呼吸就在耳邊,心跳沉穩有力,真實得讓人無法質疑。
出國前的最後一夜,我們誰都沒再提那些無解的問題,夜已深了,房間裡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輕緩而溫熱。他低頭吻我,不是那種熾烈的、掠奪般的吻,而是像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溫柔地覆上來,一點一點地滲透進皮膚裡。
他的唇很軟,帶著熟悉的溫度,輕輕摩挲著我的唇角,像是在確認什麼,又像是在無聲地安撫。我閉上眼,任由他的氣息籠罩著我,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他的衣襟。
他總是這樣,情到深處也不急躁,反而像是細水長流,一點點浸潤你的心。他的吻從唇角蔓延至耳際,再順著頸側輕輕下滑,每一個觸碰都帶著珍視的意味,仿佛在無聲地說——
“彆怕,我在這裡。”
我仰起頭,指尖陷入他的發間,感受著他溫熱的氣息拂過鎖骨,帶起一陣細微的戰栗。他的手掌貼在我的腰際,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能讓我感受到他的存在,卻又不會讓我覺得被束縛。
我們之間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有呼吸交織的節奏,心跳共鳴的頻率。他的動作很慢,像是要把每一秒都拉長成永恒,讓我清晰地記住這一刻的溫度、觸感,甚至是空氣裡浮動的淡淡木質香。
纏綿悱惻,卻又無比清醒。
他的額頭抵著我的,鼻尖相觸,呼吸交融。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深邃的瞳仁裡映著我的影子,清晰得像是要把我刻進去。
“記住了嗎?”他低聲問,嗓音沙啞。
我點頭,說不出話。
他輕笑,又吻了上來。這一次,比之前更深,更沉,像是要把所有未說出口的情緒都傾注進去。
我們像兩段旋律,在夜色裡無聲地交融,最終合奏成一首完整的樂章。
窗外,月光靜靜地灑進來,落在交疊的身影上,溫柔地見證著這一刻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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