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禮躺在床上，腦海裡不斷地回蕩著奶奶告訴他的那些話，就像電影一樣在他眼前不斷地放映著。他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心中的困惑讓他感到有些煩躁。
輾轉反側，想和明遠說說心中的困惑。
估計在陪顏嫣吧
淩晨兩點零三分，趙明遠輕手輕腳關上顏嫣的臥室門。指尖還殘留著她發梢的茉莉香，他摸出手機正要撥給齊司禮，屏幕卻驟然被七個未接來電的紅色提示刺亮——全是母親。
回撥鍵剛按下，趙母沙啞的急喘已撞進耳膜：
“你爺爺腦血栓！搶救半小時了！車在樓下等你們——快！”
手機啪嗒砸在地毯上。趙明遠猛拽開衣櫃抓出外套，顏嫣已被驚醒：“怎麼了？”
“爺爺出事了！”他扯開窗簾——兩束車燈如利劍穿透雨幕，在樓下急促閃爍。
趙母的語音留言緊接著炸響：
“給你倆打了十幾個個電話！一個接的都沒有！飛機艙門開著，我們等你們心跳都要停了！抓緊，申請的航線時間快過時了！”
——沒有行李，沒有道彆。顏嫣赤腳跳下床，睡衣外裹件大衣就衝出門。
機艙裡，趙父的平板電腦亮著監護儀曲線圖。
“左側基底節區大麵積栓塞。”他指尖劃過ct影像上那團刺眼的白，“王院士親自主刀，但…”
話未說完，趙明遠和顏嫣進入機艙。顏嫣突然盯著舷窗外：“齊司禮的車！”
以近乎漂移的速度切過彎道，停在私人飛機前——正是齊司禮那輛新的黑色越野。
趙母倒抽冷氣：“他怎麼會……”
“奶奶通知的。”趙明遠喉結滾動，“齊奶奶手裡有經典藥。”
齊司禮扶著齊奶奶上了飛機，飛機一秒都沒有多停留起飛了。
趙母看齊奶奶精神狀態不好，一問才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真是什麼事情都趕一塊。
趙母安慰齊奶奶，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孩子們都有血緣關係，咱們一起麵對。齊奶奶確實被這句話安慰到了，她一個人掙紮著，支撐了這麼多年，一根弦都不敢鬆。第一次感覺司禮這感情是好事。
醫院走廊浸在消毒水與絕望裡。顏嫣陪著齊奶奶，坐在藍色塑料椅上，她脊背挺得直直的，腕間佛珠隨撚動發出細碎磕響。與趙家一大幫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是趙家的私人醫院，家裡人第一時間發現老爺子的不對，第一時間通知趙父，趙父第一時間聯係院長做手術。用的是最先進的機械取栓術，彆的醫院基本沒普及那，所以手術成功率應該很高。
“這是藥丸，吃下後可以暫時緩解很多急病”齊奶奶把小盒子塞給趙奶奶，“這還有百年的參片，含在舌下能護心脈！”
趙奶奶催促趙父送進去，趙父猶豫，他覺得大病急病還是要西醫，手術都做上了，應該不需要吧。趙奶奶堅持，你小不記得齊家藥方子的厲害，聽媽的，快點送進去。
幸好是自家醫院，不然誰這時候理你。一會手術室出來一位護士，趙奶奶千叮嚀萬囑咐讓用上，才放小護士進去。
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王院長摘下口罩走出來，額頭上還帶著細密的汗珠。
“手術很成功。”他聲音沉穩，目光掃過眾人，“血栓已經取出，但術後24小時是關鍵期，需要密切觀察。”
趙父緊繃的肩膀終於鬆懈下來，趙母眼眶泛紅，緊緊握住趙奶奶的手。齊奶奶閉了閉眼，手中的佛珠終於不再撚動。姑姑姑父表姐表哥們都鬆了一口氣，這一病更能讓大家認清趙爺爺在大家心裡的重要性，紛紛鬆了口氣。
王院長頓了頓，忽然看向齊司禮：“你們給老爺子含了什麼藥？”
齊司禮從口袋裡取出那個褪色的錦囊，裡麵還殘留著幾片參片的碎屑：“百年野山參，和齊家祖傳的急救藥丸。”
王院長接過錦囊，輕輕嗅了嗅，眉頭微皺：“這參片……成分很特殊。”
他是正經國外頂尖醫學院畢業的，對中藥了解不多，但術中，監護儀上的數據漸漸趨於穩定，卻讓他不得不承認——中藥的博大精深。
此刻更是心電圖平穩有力，血氧飽和度穩步上升，各項指標都在迅速趨於穩定。術後恢複也肯定遠超預想的期望值。
“我從醫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王院長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理論上，不應該在術中出現這種情況。”
齊奶奶緩緩站起身，聲音平靜：“王院長，西醫救急，中醫調本。老爺子這次能挺過來，是你們的醫術高明，但這參片……或許也起了點作用。”
王院長沉吟片刻，最終點了點頭：“醫學本就不該有門戶之見，有效就是真理。”
他看向齊司禮，難得露出一絲笑意：“如果方便，改天我想請教一下這參片的配方。”
齊司禮微微頷首：“隨時歡迎。”
夜深了，老爺子被推進icu觀察，家屬們輪流守在門外。
趙明遠遞給齊司禮一杯熱咖啡，低聲問：“一晚沒睡？”
齊司禮盯著杯中的熱氣，沉默片刻，才道：“你那？”
趙明遠一怔。
“事趕事，又牽扯到我父母的死因”齊司禮聲音很低，“沒頭緒，估計未來一段時間不輕鬆！”
直到今夜，他才反應過來，給哥哥打電話讓他回家處理吳媽的事情。沒想到哥哥是知道父母的事情，嫂子都知道。原來家人一直護著他的成長。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icu的護士出來通知：“老爺子醒了，生命體征穩定。”
眾人長舒一口氣。
顏嫣靠在趙明遠肩上，疲憊地閉上眼。趙奶奶打算帶著齊奶奶回家，蒼老的麵容上浮現疲憊。
而齊司禮站在窗前，望著逐漸亮起的天色，琢磨著管家彙報的，吳媽最近頻繁接觸的幾個人——
不管什麼謎團，終能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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