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掙開他的手，冷笑："你現在倒會裝好人了？上次要不是你..."
"是！我混蛋！我讓你損失200萬呢！"文強突然提高音量，又急忙壓下，"但這事不一樣。那孩子..."他想起掌心柔軟的觸感，喉嚨發緊，"那孩子不礙你的事。"
林微怔住了。她看著哥哥通紅的眼圈，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那時候文強還會把最後一塊糖留給她，會背著發燒的她跑三條街去醫院。
"哥..."她聲音軟了下來。
"走吧。"文強抹了把臉，"我送你回酒店。這事...我們再想彆的辦法。"
走出蛋糕店時，文強回頭看了眼玻璃櫥窗。珠珠正趴在李秘書肩頭衝他揮手，小臉笑得像朵太陽花。他悄悄摸了摸口袋裡的琉璃草莓，突然覺得，這大概是他肮臟人生裡，唯一乾淨的東西了。
珠珠坐在齊司禮辦公室的沙發上，小腳懸空晃蕩著，手裡捧著一杯熱牛奶。她的羊角辮有些鬆散，裙子上還沾著一點奶油漬，但看起來心情不錯。
齊司禮半蹲在她麵前，聲音溫和卻帶著一絲緊繃："珠珠，今天是誰帶你去買蛋糕的？"
珠珠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是文強叔叔！還有一個漂亮姐姐，她說認識爸爸。"
趙明遠原本靠在辦公桌邊，聞言猛地站直了身體，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齊司禮的表情沒變，隻是輕輕摸了摸珠珠的頭發："那個姐姐長什麼樣子？"
"嗯……"珠珠歪著頭想了想，"頭發長長的，穿很漂亮的裙子，還送了我一個亮晶晶的發卡！"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辮子，"不過我沒要，爸爸說過不能隨便收彆人的東西。"
齊司禮和趙明遠對視一眼，兩人眼底同時閃過一絲銳利的冷意。
"李秘書。"齊司禮的聲音依舊平穩，但語調已經沉了下來，"調一下集團大門口的監控。"
監控室裡，高清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下午的畫麵——
文強牽著珠珠的手走出旋轉門，兩人有說有笑。幾秒後，一個穿著米色風衣的女人從大廳的休息區站起身，踩著高跟鞋，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趙明遠的手指猛地攥緊，指節泛白："林微。"
齊司禮的鏡片反射著屏幕的冷光，看不清眼神，但下頜線條繃得極緊。
畫麵切換，林微快步追上珠珠和文強，俯下身和珠珠說了什麼，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甚至還伸手摸了摸珠珠的頭發。珠珠仰著小臉，似乎對她並不排斥。
"她怎麼敢……"趙明遠的聲音壓得極低，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接近珠珠？"
齊司禮沒說話，隻是繼續盯著屏幕。
畫麵裡，林微和文強說了幾句話，隨後三人一起走向馬路對麵的蛋糕店。整個過程看起來自然無比，但越是自然，越讓人毛骨悚然。
"她到底想乾什麼？"趙明遠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意，"陰魂不散！"
齊司禮終於開口，聲音冷得像冰："她不是衝珠珠來的。"
趙明遠側頭看他。
"她是衝你來的？。"齊司禮緩緩摘下眼鏡，用絲絨布擦拭鏡片，動作慢條斯理，卻透著森冷的殺意，"我一直沒問過你，你自己惹的最好理清楚。"
趙明遠沉默兩秒，突然冷笑一聲："我就是覺得她可憐，他向我求救的時候穿的和顏嫣很像，長得也像。我心軟了，沒相當還被黏上了？"
齊司禮重新戴上眼鏡，鏡片後的眼神銳利如刀："查她的行蹤，我要知道她現在在哪。"
李秘書立刻點頭，轉身去安排。
辦公室裡一時陷入死寂，隻剩下監控視頻裡林微的身影在屏幕上晃動。
趙明遠盯著畫麵，忽然開口："那個文強為什麼和珠珠認識？為什麼會和林微在一起？"
齊司禮微微眯起眼："兄妹。"
趙明遠眉頭一皺："什麼？"
"文強是林微的哥哥。"齊司禮語氣平靜，"前段時間文強查我和顏嫣，被正好調查吳媽事情的人發現了。"
趙明遠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
"所以現在，"齊司禮緩緩道，"她接近珠珠，隻有兩種可能——"
"要麼，她是為了接近你。"
"要麼，她是為了威脅你。"
趙明遠冷笑："她神經病啊，纏著我乾什麼！。"
齊司禮沒接話，隻是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想辦法通知林微，就說趙明遠見她。"
掛斷電話後，他看向趙明遠："當麵說清楚，她對顏嫣和珠珠已經展現出她的惡意。"
窗外，黃昏的光線漸漸暗沉，整座城市籠罩在一層陰冷的暗影中。
林微站在奢侈品專櫃前，指尖滑過一排真絲襯衫。鏡子裡反射出她略顯蒼白的臉色，三天沒睡好的痕跡在粉底遮蓋下依然若隱若現。手機在包裡震動，她掏出來時手指微微發抖。
「趙總要見你。今晚八點，國貿三期咖啡廳。」
短信沒有署名，但那個號碼她爛熟於心——是趙明遠助理的公務號。林微的唇角不自覺揚起，又迅速壓平。她就知道，他們見到珠珠的蛋糕會見我。
"小姐，這件要試穿嗎？"導購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包起來。"她隨手把襯衫扔給導購，刷卡時瞥見鏡子裡的倒影——一個穿黑風衣的男人正在隔壁櫃台佯裝看表。
被跟蹤了。林微的後頸泛起細密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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