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遠非但沒退,反而得寸進尺地又湊近了些,眼神裡閃著促狹的光,盯著顏嫣推拒他的手。顏嫣見他不退,有些惱了,兩隻手都用力去推他肩膀。
趙明遠看她臉頰泛紅,像是真的有點生氣了,反而覺得有趣,故意使了勁往前頂。眼看顏嫣氣得臉都紅透了,他忽然使壞,空出一隻手,又快又準地在她腰側的癢癢肉上輕輕一撓!
“啊——!”顏嫣最怕癢,猝不及防之下,瞬間破功,控製不住地笑出聲來,身體也縮成一團,“趙明遠!你無恥!放手!”
她一邊笑罵著,一邊也伸手想去撓趙明遠報複。趙明遠早有防備,大笑著輕易就用一隻手攥住了她兩隻不安分的手腕,另一隻手繼續靈活地攻擊她的癢處。
“鬆手!趙明遠你鬆手!再不鬆我真咬你了!”顏嫣又笑又氣,手腳並用地掙紮,威脅的話都帶著顫音。
趙明遠笑得得意:“咬?你夠得著嗎?”他故意把被她抓住的手腕舉高了些。
顏嫣氣急,真的低頭作勢要去咬他箍著自己手腕的手。趙明遠反應極快,撓癢的那隻手瞬間改變方向,精準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卻足以讓她沒法下口。
這下顏嫣雙手被製,下巴也被捏住,臉和手都動彈不得,隻剩下腿和腳還能自由活動。她羞惱交加,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抬腳就去踢趙明遠的小腿。
趙明遠被她這“負隅頑抗”逗樂了,低笑一聲,手臂猛地用力,竟直接將顏嫣整個人從座椅上抱得半起身,然後順勢將她放倒在寬敞的後排座椅上,用自己的胳膊和上半身重量虛壓著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因笑鬨而泛紅的臉頰和濕潤的眼角,得意道:“小樣兒,還治不了你了?”
“你起來!重死了!”顏嫣徒勞地掙紮了幾下,卻因為力氣體型的差距和笑得脫力,根本推不動他。
前座,趙父不知何時已經徹底睜開了眼睛,和李勝利兩人通過後視鏡將後座的“全武行”儘收眼底。
兩人交換了一個複雜又帶著點難以置信的眼神。
李勝利憋著笑,用口型無聲地對趙父說:真鬨騰。
趙父臉上那點慣常的嚴肅也繃不住了,嘴角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眼神裡流露出一種久違的、混合著無奈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寬慰的情緒。
這倆人……打情罵俏的?冷了這麼些年,這是……冰疙瘩終於給捂化了?心結解開了?這相處方式,倒是比從前放鬆自在多了。
車廂內,前排是努力維持的安靜和暗中觀察,後排是壓抑著的笑鬨和掙紮,一種微妙而生動的氣息在車內流淌開來,驅散了先前從派出所帶出來的所有沉悶和不快。
派出所走廊一角,李長征捂著依舊隱隱作痛的臉頰,向著自家大哥李紅軍低聲抱怨,眼神不時瞟向不遠處麵色冷峻的陸臣:
“哥,他就站在那兒袖手旁觀!已經不把李家放在眼裡了!”
陸臣的聽力極好,這話一字不落地飄進他耳中。他緩緩轉過身,冷冽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李長征身上,聲音不高,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二哥,”他刻意加重了這個稱呼,充滿了諷刺,“剛才我沒親自動手,已經是看在李家麵子上,給你留的最後一點體麵了。”
李長征被他的眼神和話語刺得一哽,反駁:“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那孩子不是顏嫣的女兒……”
“事實?”陸臣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珠珠是少安堅持要領養的孩子,所有合法領養手續辦完之後,我們才知道她是齊家丟失的女兒。這隻是巧合,是少安的善心結下的緣分。”
李長征頓時噎住,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少安那孩子?他……他能有這主意?”
“你不信?”陸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現在就可以打電話親自問他。緣分這種事,老天爺說了算,不是你一張嘴就能顛倒黑白的。”
李長征張了張嘴,終究沒敢真去打這個電話自取其辱。
一旁的李紅軍見狀,皺緊了眉頭,試圖換個角度,用一種看似關切實則施壓的語氣問道:“陸臣,那……你對那位顏小姐,到底是什麼打算?是打算娶進門,還是……”
陸臣的臉瞬間拉得更長,如同覆上了一層寒霜,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我自己的私事,我自己會處理,不勞你們費心。”他的目光掃過李氏兄弟,帶著疏離,“也請你們以後不要再往我身邊塞任何人,我和少安,都很煩。”
李紅軍被噎得臉色不太好看,但仍強撐著長輩的架子:“就算如此,你們現在這樣……傳出去總歸是不太合適吧?對你的名聲、對陸氏……”
“有什麼不合適?”陸臣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你情我願的事情,輪得到外人來評判合不合適?”他顯然已經極度不耐,看了一眼手表,“我晚上還有重要的飯局,失陪了。”
說完,他不再給李氏兄弟任何說話的機會,轉身大步離開,背影決絕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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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征看著他的背影,氣得牙癢癢,對著李紅軍抱怨:“哥!你看他那副目中無人的傲嬌樣子!忘了當初要不是咱家暗中助他,他能在陸家那麼快站穩腳跟,拿下繼承權?”
李紅軍瞪了一眼弟弟,語氣帶著幾分清醒和無奈:“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他羽翼早已豐滿,他那個繼父更是把他當眼珠子似的護得緊!咱們以後少打他的主意,你公司平時總占他便宜,腰板都挺不直,還指望他能給你好臉色?”
李長征被訓得啞口無言,半晌才悻悻地嘟囔:“哎……話是這麼說,可商場上,能占到便宜就是本事嘛……誰還能跟錢過不去啊?”
李紅軍看著他這副樣子,隻能重重歎了口氣。
李慕晴也被臉上掛了彩的哥哥半推半拽地拉了出來。她心裡本就又怕又委屈,看到同樣臉色鐵青、臉頰還帶著淤青的李長征,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也顧不上臉麵了,快步走到李長征跟前,壓低聲音,帶著哭腔和一絲孤注一擲的急切:
“二哥……趙氏剛才說要跟我解約,我完了……”她聲音發顫,“您上次……上次讓我去陪的那位……再幫我引薦一次?就一次!我肯定能……”
她的話還沒說完,正要上車的李紅軍猛地停下腳步,回過頭,目光如電般射向李長征,聲音嚴厲地警告道:“長征!管好你自己!彆再玩火自焚!有些渾水,蹚一次就夠了!”
他的眼神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說完,看也沒看臉色瞬間煞白的李慕晴和她那同樣不知所措的哥哥,徑直彎腰上車,“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黑色的轎車毫不留戀地駛離,隻留下李長征愣在原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李慕晴兄妹倆則被徹底晾在了寒冷的夜風中,絕望地看著車子尾燈消失的方向。李紅軍最後那句警告,像一把錘子,徹底砸碎了李慕晴心中最後一點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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