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吐是不可能的,早晚的事。
覃柏深將人抱到後座,讓她躺了下來,也不忘用安全帶固定好她,免得開車開到中途她自己滾了下來。
他一邊開車一邊注意後座的情況,見程渺渺安安靜靜地躺著,不鬨,也不發酒瘋,心裡悄悄鬆了一口氣。
就是他這口氣鬆得還是太早了。
眼看就要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車子行駛過程中有搖晃,程渺渺躺著躺著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了起來,胃裡堵著什麼東西,一個勁地想要往上湧。
她極力忍著,想要把嘔吐的欲望壓回去,但根本沒用。
就在車子經過一個減速帶的時候,程渺渺就再也忍不住,一個翻身,“嘔”的一聲——一股難聞的氣味迅速在整個車廂彌漫開!
覃柏深本能的第一時間就屏住了呼吸,然後打開車內的空氣循環係統,再降下車窗,整張臉都黑了!
他加速前進,本來想將程渺渺送回程家的,可現在他隻好將人送到了自己在附近的一套公寓。
到了之後他一手拎著程渺渺的衣服領子,一手鉗扶著她的手,滿臉忍耐地將她帶進了自己的公寓,直奔浴室,開了水就拿著花灑對著她一頓猛噴!
冷不丁的有水兜頭澆下,一開始還是冷水,就算是夏天,可大晚上的,也讓程渺渺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了,本能地發出了一聲尖叫。
“閉嘴!”
尖叫的程渺渺聽到這壓抑著不耐煩和怒火的聲音,就跟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樣,啞巴了。
她緩慢地,有些難以置信地抬頭——
覃柏深居高臨下地站在她身邊,冷峻的麵容,黑沉的雙眸,逆著光,讓人看不清楚他眼裡的情緒。
但是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足以表明他此時的心情不太美妙。
“清醒了?”
程渺渺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眼珠子轉了轉,掃了一圈周圍的環境,發出了疑問:“這裡是……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見她清醒了,覃柏深關掉了水,“你喝醉了,打了電話。”
程渺渺驚疑了一下。
難道她迷糊中竟然給覃柏深打了電話,讓他去接她?!
她不由得有些懊惱了起來。
“剛才你在我車上吐了,現在能自己清理嗎?”覃柏深淡聲問。
一聽自己居然在他車上吐了,程渺渺就眼前一黑,哪裡還敢說不行?不行也得行啊!
“我可以自己來,不用……不用麻煩你了。”程渺渺將自己縮成一團,聲如蚊蠅,透著濃濃的心虛。
覃柏深自然看出來了,輕哼了一聲,“你最好彆一個人在浴室裡栽倒了,現在公寓裡除了你和我,沒有第三個人!”
這話的深意程渺渺明白,不就是在暗示如果她不能照顧好自己,出了什麼事,他迫於人情進來搭救,那她的清白就沒有了。
估計他是擔心自己會因此纏上他吧?
程渺渺猜想。
“不會的,我現在已經清醒了。”
覃柏深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見她看起來確實像是清醒了,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隻是剛走出浴室的門,他就停住了腳步,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了困惑。
喝醉了酒的人隻是吐了一下,淋了一下水就能清醒過來了?
他記得自己以前也喝醉過,沒這麼快就清醒過來。
有時候睡了一覺腦子還是脹痛的,得喝醒酒湯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