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柏深生平第一次被人這樣指責譏諷,臉上閃過了一抹難堪。
可偏偏他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
他吞咽了一下,喉嚨乾澀,有些艱澀地說:“這件事是芮芯的錯……”
程渺渺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冷冷地問:“所以呢?請問覃總,你現在準備如何處理這件事?”
“我已經安排了,將她送出國去,限製她的消費,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回國,也不許她再利用覃家的資源。渺渺,我知道這樣的處理方式你會不滿意,但是……”
覃柏深殘忍地說道:“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嚴厲的懲罰了。她是覃家的大小姐,我不可能把人送到警察局去,我也不可能把她送到你麵前,讓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就算他舍得,覃家人也不會罷休的,她發泄完了,要麵對的將會是更嚴峻的逼迫,她會更艱難。
芮芯身後有覃家,有疼愛她的父母,又護短的爺爺,她?什麼都沒有,程家不會站在她這邊,他是覃家人,他也不可能為了她跟整個覃家對抗,站在覃家的對立麵。
還不如就此咽下這口氣,換取其他更有利的利益。
在猜到給她下藥的人是覃芮芯她就知道這件事不會有結果了。
覃芮芯啊,覃家受寵的大小姐,而她呢?她是誰?程家一個抱錯了的女兒,怎麼能和覃家的大小姐相提並論呢?
妄想覃家金貴的大小姐給她這個孤兒償命不成?可笑!
程渺渺現在越來越清晰的意識到權勢的重要,階層的不可跨越。
她諷刺地笑了起來,“這件事有我選擇,置疑的餘地嗎?”
他不都安排幾乎好了嗎?如果不是她問起來,過兩天他估計還能想到一個完美的借口,或者是再跟三年前一樣,給覃芮芯也找一個替罪的人,最後來她這裡領功勞。
搞不好最後她還真的會對他感激起來。
覃柏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有什麼要求你可以提出來,我會儘量答應你。”
程渺渺嗤了一聲。
儘量……行不行還不是他自己說了算。
程渺渺沒有再說一句話,跳了下來頭也不回地重新走進了餐廳。
覃柏深坐在那,莫名地覺得有些難受。
程父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了,正要叫程母出去找人,程渺渺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當著黃家人的麵,程父克製著沒有發作,隻是暗暗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既然這樣,那事情就這麼說定了,等挑選好日子,就先訂婚。”
雙方家長例行公事似的問了下當事人。
“少輝,你覺得這個安排怎麼樣?”
黃少輝吊兒郎當的,“我沒意見啊,我也想儘快把渺渺娶回家,然後生個好看的寶寶。”
“渺渺,你呢?”
程渺渺抬眸掃了一圈在場的幾個人,似笑非笑,“我的意見重要嗎?”
程母臉色一僵,掩飾地笑了笑,“這孩子脾氣就是這樣,但其實很乖巧聽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