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了緊身上洗得有些發白的布衫,就聽見前方急促又蠻橫的喊聲:“蘇歲歲!”
孟海風風風火火衝過來,身上那件軍綠色軍裝皺巴巴的,像鹹菜乾,眉頭擰成個死結,滿臉寫著不耐煩。
才多久沒見,孟海風就邋遢成這樣了。
她猜測肯定是王婉柔折騰他了。
蘇歲歲忍不住諷刺:“孟——副營長,你這打扮可不像一個合格的軍人,邋裡邋遢,丟人死了。”
“不會婉柔姐為難你了吧。”
“我猜肯定不會,她可是個爽——朗的女孩子呢。有男兒氣概,不像彆的女孩子,受了一丁點皮外傷就哭哭啼啼。”
蘇歲歲故意把音拖得很長,孟海風聽出了她話裡的譏諷。
嗬!
譏諷王婉柔不就是因為吃醋嗎?
不然蘇歲歲怎麼不去譏諷彆人?
“蘇歲歲,你就那麼放不下我嗎?偏要處處為難婉柔?”
雖然昨天晚上到今天,他確實被王婉柔折騰了一晚上。
不是哭就是大喊大叫,要不就是撓他,摔東西。
說真的,他從來沒見過王婉柔這樣。
跟剛認識那會的大氣爽朗堅強完全不一樣。
好幾次他都想要發火,但都忍住了。
他想著,女孩子有一些小脾氣是很正常的。
尤其是婉柔家世好。
他覺得,隻有家世好的女人才能耍點脾氣。
像蘇歲歲這種農村人,就應該老實的像老黃牛一樣多乾活少說話。
脾氣更是一丁點都不能有。
“啪!”
蘇歲歲一個耳光扇在了孟海風臉上。
她甩了甩手:“果然臉皮厚。”
孟海風捂著臉,怒目圓瞪。
幾步跨到跟前,伸手就去拽蘇歲歲的胳膊,“你敢打我?”
“你居然敢打我?!”
蘇歲歲重重甩開孟海風的手:“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孟海風眼睛一瞪,脖子上青筋暴起。
今天他來是找蘇歲歲辦事的。
耳光的事以後再算。
“蘇歲歲,我媳婦王婉柔受傷了,現在臥床不起,身邊離不了人照顧。我爹媽和我妹明天上午到海市,我走不開,你去火車站把他們接回來!”
孟海風理直氣壯的命令。
蘇歲歲一聽,差點氣笑了,心想這人怎麼能這麼厚臉皮。
她黑著臉:“孟海風,你是不是糊塗了?咱倆都沒關係了,我憑啥幫你乾這事兒?”
“你讓王家人去啊,算起來,你爹媽和他們可是親家呢。”
孟海風像是被戳中什麼心事似的,臉上有些尷尬。
他倒是想讓王家人去接一下。
但一想到自己農村來的爹媽,上不得什麼台麵,到時候給他丟人咋整,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現在是堂堂副營長,得注意形象。
所以他才想先讓蘇歲歲接到家裡讓他們休整收拾一番。
孟海風聽蘇歲歲這麼說又氣又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