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國往屋裡讓他們:“進來坐。我正愁這事呢。”
“劉麗她婆婆剛才在這兒哭了半天,說劉麗是被冤枉的,全是如會妹子挑唆的。”
蘇歲歲:“這婆媳倆真是絕了。”
“她咋不說自己媳婦胡攪蠻纏?”蘇如會氣得臉發紅,“我挑唆啥了?是劉麗自己找上門來罵我,還動手撓我,公安都看見了!”
“我知道,我知道。”王興國給他們倒了水。
“如會妹子你彆氣。”
“這農村就這樣,清官難斷家務事,可這事確實得說清楚,不然傳出去,人家還真以為你吊著王書民,想拿捏王家。”
“亂七八糟的話傳來傳去對你也不好。”
蘇歲歲點頭:“就是這話。”
“王叔,我們想請您把王家的人叫過來,當著麵把話說開。”
“我媽對王書民沒半點意思,以後也不想再跟他們有瓜葛,讓他彆再來騷擾,也讓王桂香彆在背後嚼舌根。”
王興國摸了摸下巴:“行。這事是得有個了斷。我這就去叫人,你們在這兒等著。”
他剛走到門口,又回頭:“對了,把王書民也叫來?”
“叫!”蘇歲歲乾脆地說,“必須叫他本人來,當著麵說清楚。”
王興國應著走了,屋裡隻剩蘇歲歲三人。
蘇如會:“歲歲,這樣會不會太張揚了?村裡人又該說閒話了。”
“說就說唄。”
蘇歲歲握住蘇如會的手,“總比他們背後戳你脊梁骨強。”
“媽,你沒做錯啥,腰杆得挺直了。”
蘇如會看著閨女和女婿,心裡的慌勁漸漸散了。
她這輩子總想著忍一忍就過去了,可忍來忍去,麻煩反倒越來越多。
或許,歲歲說的對,該硬氣的時候,就得硬氣。
沒多大功夫,王興國就領著人來了。
王書民的爹媽走在前麵,倆老人穿著打補丁的棉襖,臉上堆著局促的笑。
王桂香跟在後麵,雙手叉腰,一臉不情願。
王書民走在最後,頭埋得老低。
一進大隊部,王桂香就往椅子上一坐,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
“王書記,叫我們來乾啥?”
“是不是蘇如會又告我們家的狀了?”
“我可告訴你,彆以為她有個軍官女婿就了不起,我們王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桂香!”王書民他爹低喝一聲,“少說兩句!”
王興國往中間一站,手裡的旱煙杆往桌上一磕。
“叫你們來,是說王書民和如會妹子的事。”
“這事在村裡傳得沸沸揚揚,今天必須說清楚,免得以後再鬨矛盾。”
蘇如會坐在靠牆的板凳上。
“我沒啥好說的,就一句話,我跟王書民不可能,以後請他彆再來找我,也請你們家人彆再騷擾我。”
“說得輕巧!”
王桂香猛地站起來,“我弟對你掏心掏肺的,又是寫詩又是送東西,你不答應就算了,還吊著他不放!”
“現在倒好,自己占著茅坑不拉屎,還不許彆人跟我弟好?”
“王桂香!”
蘇如會也來了氣,“你說誰占著茅坑不拉屎?你也知道你弟是茅坑啊?”
“那正好,趕緊把他領回去,彆在我跟前晃,免得弄臟了我家的地!”
王桂香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指著蘇如會的手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