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順昌看見司寒霆,先是愣了一下。
隨即臉上的愁雲散了大半。
快步走過來:“寒霆?真的是你!多少年沒見了!”
司寒霆鬆開蘇歲歲的手,跟他握了握。
“得有十來年了吧?你怎麼在這兒?”
“我在這兒當縣長啊。”
楊順昌笑了笑,看了看周圍還在抽泣的村民。
“這不,縣裡出了這檔子事,過來看看情況,結果被鄉親們圍住了。”
蘇歲歲在旁邊聽著,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楊縣長是你同學啊?”
“可不是嘛,”司寒霆點頭,“高中同班,那時候他還是班長。”
楊順昌拍了拍司寒霆的胳膊:“彆埋汰我了。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我們部隊來協助處理家禽瘟疫的,”司寒霆簡單解釋,“查到糧站的飼料有問題,剛跟公安同誌做完筆錄。”
“飼料的事我聽說了,”楊順昌歎了口氣。
“趙德發那個混賬東西,真是坑苦了鄉親們。”
司寒霆看向村民,聲音提高了些,“大家放心,這事我一定追查到底,該賠的肯定賠!”
聽司寒霆這麼說了,大家這才慢慢安靜下來:“司旅長都這麼說了,咱就信楊縣長一回。”
“對,隻要能把損失補回來,俺們也不鬨了。”
楊順昌鬆了口氣,對司寒霆說:“多虧你在,不然我這頭都要被砸爛了。”
他摸了摸頭上的包,疼得齜牙咧嘴。
“楊縣長,你這脾氣也太好了,被人砸了還替他們說話。”
“鄉親們也是急壞了,”楊順昌擺擺手,“家裡的雞鴨死光了,一年的指望都沒了,換誰不氣?”
“真要是處理不好,我這縣長也彆當了,愧對大家夥兒。”
第二天中午。
村支書跑過來,喘著氣:“司旅長,楊縣長,縣裡公安局來電話了。”
“說趙德發的案子有眉目了,讓你們趕緊過去!”
“正好,”司寒霆點頭,“我們也正要去。”
楊順昌眼睛一亮:“我跟你們一起去,正好聽聽到底是咋回事。”
三人往縣城走,路上楊順昌把縣裡的情況跟司寒霆說了說。
“現在政策鬆了,本想搞搞養殖,讓鄉親們多賺點錢,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
“這會兒不光是家禽,連幾戶養的豬都倒了,我這心天天懸著。”
“能理解,”司寒霆說,“你這縣長不好當。”
“可不是嘛,”楊順昌苦笑,“上麵要成績,下麵要吃飯,中間還得防著出亂子。
“不過再難也得乾,總不能讓鄉親們一直窮下去。”
到了公安局,李隊長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見他們來了趕緊迎上來:“司旅長,楊縣長,這邊請。”
進了辦公室,李隊長把一份筆錄推過來。
“趙德發全招了,這事跟隔壁縣的縣長梁誌國有關。”
“梁誌國?”楊順昌皺起眉,“他摻和這事乾啥?”
“你倆是競爭關係,”李隊長解釋,“省裡最近要提拔個廳級乾部,他倆都在考察名單裡。梁誌國為了搞垮您,就跟他小舅子趙德發合謀,在飼料裡動手腳。”
蘇歲歲湊過去看筆錄,上麵寫著趙德發供認:梁誌國讓他弄來一批爛紅薯粉和黴變玉米粉,混在正常飼料裡,低價賣給楊縣長管轄的村子,說是“處理飼料”,其實就是要讓家禽生病死亡,製造楊順昌治理不力的假象。
“太不是人了!”
蘇歲歲氣得拍桌子,“為了自己升官,就毀了這麼多村民的日子?”
“那些雞鴨是人家過年的指望,是給孩子交學費的錢!他們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司寒霆按住她的手,對李隊長說:“飼料裡具體摻了啥?怎麼會讓家禽死得這麼快?”
“化驗結果出來了,”李隊長拿出報告,“爛紅薯粉裡有黑斑病菌,黴變玉米有黃曲黴毒素,都是劇毒,家禽吃了撐不過三天。幸好發現得早,沒傳到人身上。”
楊順昌臉色鐵青,手指攥得發白。
“我之前跟他共事這麼多年,沒想到他能做出這種事……真是愧對百姓!”
“我們已經聯係了隔壁縣的公安,”李隊長說,“梁誌國已經被停職接受調查,他小舅子趙德發也得判刑。”
“那些有問題的飼料呢?”蘇歲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