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客廳。
“爸,警察那邊說駱有根死不承認,一口咬定是被冤枉的。”
“廠裡現在人心惶惶,工人都怕再出事兒,今天都有兩個老工人說要請假了。”
蔣碧珠端著剛泡好的茶,放在桌上,歎了口氣:“都有人說咱蘇家廠要黃了,還說駱有根是替罪羊,背後還有大人物撐著。這謠言傳得,我聽著都揪心。”
蘇啟仁:“啥大人物!就是駱有根自己壞!”
“要我說,直接去拘留所跟他對質!我就不信他嘴能這麼硬!”
蘇歲歲扶著腰,坐在旁邊的小沙發上,“駱有根現在是破罐子破摔,跟他對質也沒用,他肯定還是狡辯。關鍵是得找到他為什麼這麼恨咱家的證據。”
司寒霆這時從部隊趕了過來。
“寒霆來了?快坐。”
蘇老爺:“你來得正好,咱正說駱有根的事呢。”
司寒霆點點頭,坐在蘇歲歲旁邊:“今天還難受嗎?。”
蘇歲歲搖搖頭:“我沒事,廠裡的事不弄清楚,我坐不住。”
司寒霆轉頭看向蘇老爺子:“外公,我已經跟部隊請假了,這兩天專門查駱有根的事。他既然敢跟咱家作對,肯定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背後肯定有隱情。”
“隱情?”
二舅舅蘇啟義皺著眉,“我跟他打交道不多,就知道他之前租過咱們鋪子,現在開了個五金店,平時看著挺老實的,怎麼就突然跟咱家過不去了?”
司寒霆:“我昨天去了趟工商局,查了他的營業執照,發現駱有根這個名字是十年前改的,他原來的名字叫駱建軍。還有,他的五金店注冊地址,跟二十年前倒閉的建軍機械廠地址是同一個。”
“建軍機械廠?”
蘇老爺子猛地坐直身子,“我想起來了!二十年前,跟咱蘇家廠搶東風電器廠訂單的,就是建軍機械廠!當時他們廠的老板,就叫駱建軍!”
蘇歲歲心裡一動:“外公,您跟他以前是競爭對手?”
“可不是嘛!”
蘇老爺子歎了口氣,“那時候咱兩家都想接東風的訂單,他家廠規模比咱大,技術也比咱好,一開始東風那邊都傾向於跟他合作了。可後來,他為了壓成本,用了劣質鋼材,生產出來的零件裝到機器上就出了故障,東風那邊就跟他解約了,轉頭跟咱合作。沒過半年,他的廠就破產了。”
司寒霆接著道:“我還找了以前跟駱建軍一起乾過的老工人,他現在在城郊種菜。老工人說,駱建軍的廠破產後,他老婆受不了打擊,喝農藥自殺了,兒子那時候才五歲,沒人管,冬天掉進冰窟窿裡淹死了。駱建軍那時候就放狠話,說要讓蘇家付出代價。”
“他老婆孩子出事,跟咱家有啥關係啊!”二舅媽蔣碧珠急了,“是他自己用劣質材料,毀了自己的廠,咋能怪到咱頭上?”
司寒霆:“他不這麼想。”
“駱建軍一直覺得,是咱蘇家搶了他的訂單,逼得他走投無路,才家破人亡的。這些年他改名字,開五金店,就是在等機會報複咱家。”
蘇啟仁:“這也太不講理了!自己犯的錯,憑什麼賴到咱頭上?他老婆孩子出事,他怎麼不怪自己黑心用劣質材料?”
蘇歲歲:“我就說他的恨意不對勁,不像簡單的生意競爭。原來還有這麼一檔子事。那駱玉龍呢?他跟駱建軍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