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時,有幾個工作人員抬著一麵屏風進來,擋住了溫辭的身影。
陸聞州沒看到她。
“好了,你收拾吧,我去接你。”
溫辭紅著眼看他上車離開,低聲說,“不用麻煩了,我自己開車過去。”
陸聞州聞言,係安全帶的動作頓了下,察覺出姑娘有點不對勁兒,問,“是不是哪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原來他能感覺到她情緒不對啊,
她以為,他壓根不在意她是否難過,所以才一次次丟下她、背叛她,讓她一個人在夜裡委屈、擔驚受怕,受著外人的冷嘲熱諷。
“沒不舒服。”溫辭深吸口氣,澀聲,“行了,我已經坐上車了,自己開車過去,你彆過來了。”
她太執拗,陸聞州也不好說什麼,隻好由著她,叮囑了句,“路上開車慢點。”
“嗯。”
溫辭淡淡應下,掛了電話。
等陸聞州走後,她才驅車前往晚宴的地點。
……
與此同時。
古董行頂樓vip包房。
傅寒聲看著溫辭驅車離開收回了目光。
有人打趣,“傅總剛一擲千金截那兩件拍品,是要送給誰啊?”
“肯定是女朋友啊,還能有誰?”
“……”
傅寒聲淡笑了下,並不多言。
這時候,方遠進來,低聲說,“傅總,已經讓工作人員知會溫……,額,等明天,或者後天,她會過來拿。”
明明說好不再管溫辭的閒事,這次卻又斥資截下了溫辭看中的兩件拍品。
他清楚傅寒聲對溫辭有點意思,隻是礙於陸聞州,不好表露什麼,也怕給溫辭帶來什麼麻煩。
方遠有點不忍心,試探的問了句,“到時候,您要來這兒嗎?”跟溫辭見一麵,不能白忙一場。
“不了。”傅寒聲拒絕了,掀眸冷睨了方遠一眼,戳破他的心思,“彆多管閒事。”
方遠汗顏,掃了眼他麵前的咖啡杯,那正是瑰夏。
不是不喜歡嗎?
還嘴硬!
可方遠也不好多說什麼,臨走前提了嘴,“晚上陸聞州和溫辭慶祝十周年紀念日……”
男人麵色冷沉了些。
方遠無聲歎息,走了。
十周年紀念日。
傅寒聲眸色諱莫如深,不自覺回味這幾個字眼。
他們竟然在一起十年,十七歲到二十六歲。
感情確實很深……
傅寒聲無聲扯了下唇角,推開手邊的咖啡,問服務生要了杯香檳。
明明說好不再多管閒事,
可看到她沒拍到心儀的拍品,被人擠兌,那張本該笑容滿麵的變得傷神失落時,他就不忍看到。
傅寒聲喉結克製的上下滾動,端起酒杯一飲而儘,眼尾處情難自禁的泛著薄薄的猩紅。
……
半小時後,溫辭到達晚宴場地。
陸聞州知道她喜歡海,所以把晚宴設在了郵輪上。
他當年求婚,也是在海邊。
當時漫天的煙花,都不及他滿眼的情深。
可四年後,再回到這兒,
溫辭看著熟悉的場景,眼眶澀痛,隻覺得心寒。
陸聞州可能就是上天派來懲罰她的,
總會往她心上戳刀子。
卷著涼意的海風吹拂在臉上,
溫辭回了點神,繼續往前走。
大老遠的,她一眼就看到男人挺拔偉岸的身形,夜色淡化了他鋒利的棱角,多了些溫柔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