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想那些事兒了,專心比賽。”
“何書意這個綠茶,之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她。”
劉經理哼了聲,語氣透著幾分不滿。
“……”
溫辭稍稍斂神,聽到這話不禁失笑,挑眉看向他,“聽說你們男人都識不清綠茶。”
陸聞州就是個典型例子。
何書意那麼矯揉造作,他依舊把她寵進了骨子裡……哪怕知道何書意多次挑釁她,侮辱她,他也能繼續寵她如初。
劉經理笑了聲,“男人也是人啊,長著眼睛,怎麼會看不透綠茶,隻是看破不說破。”
聽到某個字眼。
溫辭神色忽然一滯,拿著杯子的手晃神抖了一下,熱水灑了出來,可她就跟感覺不到痛似的怔愣住。
是了。
陸聞州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看不透何書意。
隻是不想說破罷了……
“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需不需要我帶你去醫院?”
劉經理見她狀態不對,惶惶不安的問了聲。
溫辭回了點神,蒼白搖頭,“沒事。”
她俯身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歉聲說了句,“劉經理,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今天麻煩你了,改天請你吃飯。”
“好啊。”劉經理不跟她客氣,“那我可就等你的大餐了。”
“嗯。”
溫辭笑。
可剛踏出辦公室。
她臉上的笑容便消散了,變得蒼白無力,仿佛生了一場重病一般。
她慢步下樓,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事兒。
忽然想起什麼。
她連忙從兜裡拿出手機給白嶼發了條消息:
【師兄,今天麻煩你和老師了。】
白嶼很快會過消息:【?】
溫辭:【……】
白嶼沒明白她的意思,著急說正事:【彆因為這件事影響心態,何書意這顆魚目,終會有一天露出真麵目,你彆怕,畜生自有天收。初賽快開始了,你好好準備。】
溫辭暖心一笑:【嗯,謝謝師兄。】
切了頁麵。
她看了眼屏幕上打給傅寒聲的數個未接電話,眸色暗了暗,收起手機,抬步下樓。
……
這邊。
何書意氣喘籲籲的追上陸聞州,“聞州哥!”
陸聞州腳步微頓了下,回頭看向她,淡道,“事情已經解決了,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解決了?
可溫辭還是能繼續參賽啊……
她就是她最大的絆腳石!
何書意有些憋屈。
但麵對陸聞州。
她又不敢直說,想了想,她輕聲道,“聞州哥,今天謝謝你幫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之後的比賽我一定努力,爭取拿到第一。”
“就是怕比賽中途再出現這樣的問題……”
何書意偷偷觀察著男人的表情,“那樣,比賽進程又該耽誤了……”
她就差說讓陸聞州托關係,把溫辭的參賽名額取消了。
然而。
男人明顯心不在焉,冷峻的麵龐古井無波,不知道聽沒聽她的話,有些不耐的拂袖看了眼時間,眉宇微蹙,隨後垂眸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熱的說了句,“你安心比賽就好,其他的事,不用管。”
聞言,何書意心跳好似都漏了一拍,悸動的厲害。
但下一刻。
她便緩過神來,陸聞州這麼護著她,絕大多數原因,都是為了溫辭那個設計師夢……
他把她當作工具。
或者說,她連工具都不如……
何書意神色微變,按捺著心中的酸楚,仰頭看著男人,“謝謝聞州哥,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喜歡溫辭又何妨。
一個‘死人’而已。
時間會衝淡一切……
何書意笑了下,走到男人身前,剛要說什麼。
一陣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陸聞州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眼底愈發晦暗。
“怎麼了聞州哥……”何書意細眉狐疑的皺成了一團,她總覺得陸聞州今天怪怪的,可具體哪兒怪,她也說不上來。
陸聞州看了她一眼,冷淡道,“有事兒先走了。”
說罷。
他便抬步離開。
梁秘書已經在路邊等了,看到陸聞州過來了,便打開後車座。
何書意看了他一眼,片刻不停的跟在陸聞州身後,“聞州哥……”
她話未說完。
陸聞州便冷聲打斷,“我給你叫了車。”說著,他便開門上車,吩咐梁秘書開車。
何書意頓時啞然。
可轉瞬間。
她餘光看到什麼,心一橫,不管不顧的擋住即將闔上的車門,坐在陸聞州身邊,順口吩咐梁秘書,“可以開車了,把我送到前麵那段路,這兒不好打車……”
這態度。
像是在吩咐自己的司機。
陸聞州麵色微變,諱莫如深的看了一眼何書意。
何書意並沒察覺到不妥,整理了一下裙擺,注意到他看她,衝他彎了彎唇。
梁秘書看了一眼後視鏡,見陸聞州沒說什麼,便驅車離開。
……
溫辭離開機構。
這邊不好打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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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往前走了一段路,站在路邊打滴滴車。
忽然,一輛車從路邊駛過。
車子的窗戶敞開著。
溫辭眼眸顫動,想不看到後座的兩人都難——
隻見。
何書意身子幾乎趴在陸聞州胸膛上,陸聞州的手覆在她腰後。
親密無間的動作。
兩人在親吻。
那一刻。
溫辭拿著手機的手倏然攥緊,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很快遍布全身,一時間,那些痛苦的回憶就如同麻繩一樣,撕扯著她的心臟——
“一個巴掌怎麼夠,你打了她,就得被十倍還回去。”
“道歉。”
“……”
男人冷漠如冰的聲音,如同最鋒利的利刃,戳刺著她。
她目光自虐一般,直到看到那輛車從她的視野裡消失才收回目光,咬牙苦笑了聲。
隻有麵對何書意時,
他才有這麼真誠且溫柔的一麵吧?
嗬……
真是沒心沒肺啊。
溫辭眨了眨酸漲的眼眶,閉眼平息著怒意。
“姑娘,打車嗎?”一輛出租車停在她麵前。
“嗯,去華宇工作室。”
溫辭深呼一口氣,打開後門上車,結果就看到後座上坐著一個癱瘓的女人,她驀然一頓。
司機注意到,扭頭歉意的說,“抱歉姑娘,這是我老婆,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隻能帶著她出來工作,你要是覺得不妥,可以不坐的,沒關係……”
“沒有,我坐。”
溫辭心沉了沉,看了眼出租車裡麵,布局簡單,但打掃的很乾淨,那個癱瘓的女人收拾的也很乾淨。
想來,是司機照顧的好。
即便生活的很難,他都沒有放棄她,照顧她的後半輩子。
溫辭眸色黯然,關上後座的車門後,坐在了副駕駛,思緒不自覺飄遠……
細細算,她陪陸聞州創業最艱難的前兩年,七百多個日日夜夜,日子再難,也沒離開他。
可等到他功成名就後。
第一個。
背叛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