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在浴缸裡浴霸還在持續的注水。
許是心冷,以前覺得不是太冷的水,此刻竟冷得刺骨。
漸漸的,身體的不適感愈來愈烈,小腹疼得厲害,裡麵像是有千萬根針在紮。
溫辭難受得身體陣陣發冷汗,之後又經冷水浸泡,如此來回,身體根本消受不了。
而她的手腕被綁在架子上,根本動彈不得,沒辦法救自己……
溫辭難受的輕輕發顫,隻能隱忍的等陸聞州回來。
可時間一晃而過,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溫辭隻覺得自己難受的快要死掉了,陸聞州卻還沒回來。
他是不是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
也對,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何書意和寶貝孩子。
哪裡能想得起被他綁在浴缸裡的她?
溫辭喉嚨苦澀,想扯出一抹悲涼的笑,卻發現自己一絲絲的力氣都沒有。
嘩啦一聲。
她僵硬的身體滑動,除了兩條被幫在架子上的手臂,大半個身體直接沉在了浴缸裡,硬生生嗆了好幾口水……
她雙腿無力的蹬了蹬,卻怎麼都找不到一個著力點。
體力就這麼徹底耗儘,陣陣發起了疼,尤其是脊背和小腹,麻木的痛,已經沒力氣再支撐自己起來了。
鼻腔灌水,她胸腔窒悶又疼痛,大腦也因為缺氧,漸漸陷入了迷離。
他總說她狠心。
可他知不知道,自始至終,他自己才是最狠心的那一個。
在她美好的雙十年華,狠心拉著她陪他吃創業的苦。
又在她事業上升期,狠心剝奪了她的事業,把她就在家裡。
狠心……
她和傅寒聲接吻,他就受不了了。
而當初。
她卻是一次又一次的看到他和何書意同進酒店,在街邊毫無顧忌的擁吻,在辦公室的休息間裡做……
他不知道她當時有多絕望、有多痛苦吧?
溫辭眼淚漫出淚,混在水裡,無聲無息。
最後的意識裡。
她想到了傅寒聲,男人溫柔的話猶在耳畔。
他們明明馬上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她真的不想死。
她還有很多事沒做。
意識的最後一刻,她好像聽到一聲悶響,有團黑影在麵前不斷放大,叫她,“小辭……小辭……”
是誰?
傅寒聲離開酒店後眼皮一直在跳,心裡也總有種莫名的壓抑感,這種感覺像極了與溫辭分手後,夜夜折磨他的痛苦。
他擔心她會出事,就聯係醫院那邊的人,結果卻得知溫辭根本沒有回醫院。
頓時,心中那股不安達到了高點。
掛了電話,廢了一些功夫,他查到她離開酒店後,去了一家酒店。
而相繼而進去的,是陸聞州……
陸聞州!
此刻,看到浸泡在浴缸裡的人兒。
傅寒聲隻覺得目眥欲裂。
顧不了那麼多,他顫抖著手,先把人從血水裡撈出來。
像是抱著一個精致易碎的珍寶。
他不敢用力,甚至於不敢呼吸,把她放在地上,一遍遍做心臟複蘇、人工呼吸……
如果知道分開的這一個多小時裡,她會麵臨這樣的事情,他一定不會放開她。
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小辭,醒醒,你彆嚇我啊……”
傅寒聲雙目彌漫著血紅,聲音更是啞得不像話,來回給她按壓胸口,渡氣。
可身下的人就像個雪白的洋娃娃,自始至終都沒有給他回應……
傅寒聲喉嚨哽咽,從沒覺得時間這麼殘忍煎熬。
四分鐘的心肺複蘇後。
他脫下外套包裹住她瘦小的身體,抱著她快步下樓。
方遠已經在樓下等了,看到人傅寒聲抱著人從酒店大門出來,疑惑了下。
直到走近些,看清溫辭頭發和露在外麵的雙腿都濕漉漉,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以及老板陰沉隱忍的臉色,他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忙打開後車座。
“傅總……”方遠看到溫辭麵無血色的麵容,倒吸了口氣。
陸聞州這個畜生究竟做了些什麼?
“去最近的醫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