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嬸歎了口氣,“我隻是看亮子,哎......我心裡不得勁,我看亮子跟我也沒以前那麼親了。
自從李保霞嫁了後,他好像啥都無所謂了,再也沒有以前那勁兒了,你說,我當初……是不是做錯了啊?”
她語氣帶著一絲懊惱,“早知道李保霞能回來接鞋廠的工作,當初我就依了他了,現在說不定大孫子我們都抱倆了,亮子也不會跟我離了心,還娶回來一個攪家精。
你看上回那事鬨的,亮子是一個男人,被街坊鄰居那麼說,事關男人的尊嚴,你讓亮子的臉往哪放?”
孫秋菊在門外聽著這番話,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當初是肖家請人上門說媒的,她孫秋菊一手糕點手藝在糕點鋪子也是排的上號的,在街坊鄰居眼裡也是出了名能乾的姑娘。
這才嫁過來兩年,他們已經看不上自己了,忘記了當初是怎麼上門求自己嫁過來的了。
轉身回到屋內,砰的一聲甩上門。
半躺在床上的肖亮擰了擰眉頭,“乾啥啊?還拿門撒上氣了。”
孫秋菊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拉著臉,一屁股坐在梳妝台麵前。
肖亮知道孫秋菊心裡不痛快,扭頭看了一眼妻子的背影安慰道,“媽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下次她要再拿孩子說事,你就推我身上。”
孫秋菊微微扯了扯嘴角,“真是奇了怪了,怎麼生孩子的事,就一定怪到女人身上來了?種不出糧食來,就不能是種子的問題?就不能是種地人的問題?”
可就算她心裡再氣,這日子也得過下去,想要改變目前的狀況,隻有趕緊懷孕,或者李保霞趕緊走。
肖亮聽著妻子的話,沒有生氣,耐著性子道,“孩子的事你也不要有壓力,可能是緣分還沒到,順其自然吧。”
想了想,肖亮又說道,“你要覺得家裡住的不舒服,我們就找個房子搬出去自己住。”
上次的事,不光對孫秋菊,對他的影響也很大。
他這段時間在外麵行走,總感覺街坊鄰居在背後議論自己戴綠帽子,嘲笑他媳婦惦記彆的男人,讓他很不舒服。
再加上孫秋菊和自己媽也時常鬨彆扭,家裡氣氛很不好,他也怕自己媽和媳婦鬨的越來越過,以後心裡留下隔閡,他是衝著好好過日子去的,也想要儘量避開這些事。
所以他想著,如果孫秋菊也這樣想,倒不如倆人搬出去,正好能好好備孕,等妻子懷上孩子了,再回來住。
到時候他媽心裡想著孫子,隻會好好照顧孫秋菊,有點小矛盾的婆媳關係也會慢慢和睦。
至於李保霞,自從結婚後,他從來沒再想過跟她有什麼,大家各有各的生活罷了。
孫秋菊聽丈夫這麼說,那心裡的氣就散了一半了。
“你願意跟我出去住?媽能同意嗎.....”
肖亮道,“媽那裡我去跟她說,我就說出去好備孕,她會同意的。”
孫秋菊咬了咬嘴唇,還是沒忍住心裡的嫉妒,“你是不是聽說李保霞要回城了,所以故意......”
話還沒落,肖亮猛的提高聲音,“你沒完沒了了是吧,為啥總牽扯彆人?人家已經結婚了,孩子都倆了,你自己也是女人,這世道對女人的名聲多苛刻你不清楚嗎?我到底做啥出格的事了,我話都沒跟她說過,你乾啥總是揪著人家不放啊?”
孫秋菊被這猛然拔高的聲音嚇了一大跳,語氣也惱怒了起來,“我就問問,你這麼大反應乾啥啊?
我不該問嗎?你媽剛還在房裡說呢,說你當初娶我就不樂意,說後悔拆散你跟李保霞了,我不委屈嗎?
又不是我非要嫁給你的,是你家上門求的!”
說到後麵,孫秋菊語氣中已經帶上一絲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