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軍哥~呼呲呼呲~”
“哎呀,跑這麼急乾啥?這麼大中午的,我又不出去走,就擱屋裡坐著呢。”李保軍見金枝按著腰一頭的汗,沒好氣的說道。
“不是,不是。”金枝搖搖頭。
“是姑姑,姑姑,在,在保霞姐家,被,被人打,打了,他們,好,好多人,一塊,欺,欺負姑姑。”
斷斷續續的說完,金枝鼻頭一酸,眼淚也掉了下來。
李保軍一驚,“啥?我媽被打了?”
金枝點點頭哽咽道,“嗯,你,你快去。”
李保軍彈簧似的衝了出去,兩秒後又倒了回來,“我大姐家住哪呢?”
“就,就住城南小學,後,後頭呢。”
金枝話音未落,李保軍就衝出去了。
紅狗等人從屋內出來,隻看到李保軍一個帶著塵土的背影了。
吱嘎的刹車聲響起,李保國看著李保軍的背影朝著金枝問道,“老三上哪去啊?這是看見我了才跑的?他咋說話跟放屁似的啊,躲我跟躲鬼一樣,他躲著,欠的債就不用還了嗎?”
上次出局子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說要把自己的三十多塊錢還給他,這都四五天了,一點影都沒有,這兩天唐紅梅磨著他要錢,不給就讓李保國做那已經做的不愛做的題。
李保國沒法子了,隻能上陽家巷子找李保軍。
結果陽家巷子那邊沒人,他隻能到紅狗這裡碰碰運氣,正好看到一頭汗的金枝和狂奔的李保軍。
“不是,是姑姑被人打了,保軍哥幫姑姑去了。”金枝一邊喘氣一邊解釋。
“啊?嬸子被欺負了?大軍乾仗去了?”
紅狗扭頭就往屋內走,很快扛著一根竹竿出來了,“媽的,老子看看是哪個瞎了眼的。”
黑呆和秋平對視一眼,也站了起來,“走,看看去。”
李保國一臉無奈,“我媽乾仗也就是打打嘴炮,你把老三搞過去,這不是搞事嗎?哎呀,昨兒才整完保鳳的事,今兒又來了,我這是一天安生的日子都過不啊。
媽還成天罵我不做領頭的羊,我說老三這性子隨了誰啊,合著根苗在這裡呢!!!”
黑著臉罵完,李保國衝著金枝道,“還站著乾啥啊,快上來啊!”
金枝趕緊抓著李保國上了自行車後座,“在大姐家門口呢,就在城南小學後頭,快點,是他們欺負姑姑。”
李保國的自行車躥了出去,嘴裡還罵罵咧咧,“媽之前還說唐家,還有臉說我嶽家怎麼怎麼的,你看看我們李家,啥時候安分過,不是這邊就是那邊,這是要打遍寶嶺城無敵手嗎?
她還真當她到了撒潑都沒人管的年紀了?她還不到我奶那級彆呢。
再說,也得為家裡名聲想想吧,不說老四,保鳳和保翠以後也要說人家啊,就這麼個厲害的丈母娘,哪個好人家不繞路走?”
李保國快鬱悶死了,以前也就煩惱一個叛逆的老三,一個恃寵而驕的老四,一個落魄的老二,兩個悶葫蘆似的老五老六,現在還來一個老年叛逆老媽。
這領頭的羊,誰愛做誰做去。
他上班在公司當舔狗,下班還得上派出所當舔狗,回家還得麵對個幽怨的唐紅梅。
管了孩子還得管弟妹,現在連老媽都要操心了,人到中年,他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