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佳慧笑著把頭朝著李保軍歪去,吳廣明心都在滴血。
他跟楊佳慧一個村子長大,一起上學,一起打豬草……
十九歲,楊佳慧就嫁給了他,他們也有過一段很幸福甜蜜的日子。
是,他後麵是做錯事了,讓楊佳慧吃苦了,但他一直在改。
他輸了錢,欠了債,楊佳慧和爸媽都罵他,指責他,他不甘心啊,他想要贏回來,他想著隻要把本錢贏回來,他就可以在楊佳慧麵前,在嶽父嶽母麵前,在爹媽麵前抬起頭來做人。
可他命不好,他欠了更多的債,等他想要收手已經來不及了。
當看到楊佳慧慘白著臉從衛生院簡陋的手術室出來時,知道孩子沒有了時,他恨不得抽死自己。
他真的知道錯了,可楊佳慧看他的眼神卻再也沒有了溫度。
她在娘家人的陪同下,收拾東西回去了,不顧彆人對她的指指點點,她走了。
看熱鬨的村民把自己家圍的嚴嚴實實,父母的哭泣聲,每一聲都像是鐵錘砸在他的腦袋上。
他跑去求楊佳慧,跟她保證以後再也不打牌了,他說到做到。
可楊佳慧隻是很平淡的說,“你上次也是這麼求我的。”
她讓他簽了欠條,說以後好自為之。
他沒有絲毫猶豫就簽了欠條,想著楊佳慧隻是生氣,以後自己一定好好表現,早點把債還完了,到時候一定好好補償她。
他沒日沒夜的乾,看著父母跟著自己頓頓稀飯鹹菜,他也很難過。
終於,在父母的幫扶下,他把外麵的欠債都還清了,他去找楊佳慧,可大舅子站在門口趕他走,說楊佳慧走了。
他費儘千辛萬苦,跟著施工隊到了城裡,他把父母賣豬仔的錢,賣糧食的錢以及工資,都給了楊佳慧。
楊佳慧收了錢,他的心裡也鬆了一大口氣,她願意收錢,那就證明她願意原諒自己。
跟自己一塊挑磚的同事,見他這麼不要命的乾,曾也打趣過他,“阿明,你就不怕嫂子在外麵玩野了,到時候落得人財兩空嗎?”
他又忐忑了,再次給楊佳慧送工資過去的時候,他試探了兩句,跟楊佳慧說,“爸媽想我們今年過年一塊回去呢,你不是喜歡炸紅薯片嗎?媽說給你多炸些。”
楊佳慧沒有拒絕,隻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等你先把我的錢還清再說。”
她沒有拒絕,沒說不跟自己回家,也沒找對象。
所以,吳廣明更加努力,更加拚,他跟父母說,“再等等,佳慧現在還生氣呢,她在考察我,等我把欠她的還上了,她會回來的,到時候我們生兩個娃娃,好好過日子,好好的孝順你們。”
父母更省了,知道楊佳慧不來家裡過年,整個年才買了一小條肉,家裡養的雞也賣了,又湊了二十來塊,讓他趕緊還給楊佳慧。
想起父母那花白的頭發,蠟黃的臉色,每次自己回家那期待的神情,然後看到他後麵空無一人,快速黯淡下來的眼神,吳廣明恨不得殺了楊佳慧。
她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怎麼可以這麼狠心的玩弄自己的感情?
分開三年了,她一直吊著自己當老黃牛,現在她找到野男人了,就把自己一腳給踹了,最毒不過婦人心,她就算怪自己,可爸媽呢,自己爸媽可從來沒有對不起她。
不遠處,李保軍一夥人聊的開心,歡笑聲時不時的傳出,根本沒人注意到不遠處像毒蛇般盯著他們的吳廣明。
金枝跟冬梅兩個小姑娘都是內向靦腆的性格,靠在一起小聲的說著悄悄話,旁邊小收音機裡麵,鄧麗君甜美的歌聲悠揚的傳出來,軟乎乎的,就像是浸了蜜的糖水,順著耳朵往心裡流淌。
很快,歌聲結束,變成了其他廣播。
冬梅有點可惜,“哎,沒有了。”
金枝小聲道,“我姑姑家現在不但有收音機,還有收錄機,要想聽鄧麗君的歌,放磁帶進去就行了,可以一直唱,想聽多久都行,對了,還有大電視呢。”
冬梅眼睛一亮,“你姑姑家安上大電視了?”
金枝得意的一抬小下巴,“嗯,你晚上吃完飯,也上我家看電視唄,帶上手電筒,走大路,這邊有路燈,或者喊秋平送你過來,我保軍哥紅狗哥他們都在,秋平肯定也願意來。”
冬梅很心動,但想起母親,還是有點猶豫,“我媽一個人在家呢,我想陪我媽一起,要我家也能買大電視就好了,我媽說,她年輕的時候,家裡都養著戲班的,她小時候喜歡看戲,現在肯定也喜歡看大電視。”
金枝道,“那你喊嬸子也跟著來,我天天給你們占位置,坐第一排。”
冬梅搖搖頭,“我媽眼睛不好,現在都不怎麼願意出門了,腿腳也不行了,我還是算了,不看了,等以後,等以後我賺了錢,我給我媽買大電視。”
金枝小聲道,“好,到時候我讓我姑姑便宜點賣給你。”
冬梅眼睛亮晶晶的,“那得多便宜點才行。”
金枝道,“最便宜。”
兩小姑娘對視一眼,金枝高興的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
冬梅臉上也帶了一層粉,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已經買到了便宜的大電視。
李保軍紅狗等人跟秋平做工作,讓他也跟著來賣貨。
秋平笑著搖搖頭,曬的漆黑的麵孔,襯的他牙齒更加潔白,“我就算了,我還有奶奶和小姑姑呢,任何一點風險都承擔不起,現在這樣,天天乾完活能往家裡拿錢拿糧食,才是最穩妥的。
我知道個體戶賺錢,但賺錢也是要本錢的,有賺也會有賠,我奶身體不好,我不想她擔心我。”
他也知道李保軍他們也是一片好心,繼續解釋道,“其實我現在也還好,市場那邊也有了一定的小名氣,不少老主顧都認我,基本也不落空,隻要勤快點,天天都有活乾。”
李保軍也不再勸,“你跟我姐夫一樣,我姐夫也是,我媽問他要不要來,他怎麼都不願意。”
秋平解釋道,“個體戶這東西也是要一些天分的,你姐夫老實,你讓他乾這種臨街吆喝的事,他可張不開口,你讓他站攤子麵前,他能局促的手腳都不知道放哪,
沒事,反正我們現在也不差活乾,這樣挺好的,而且,我跟你姐夫最近也在商量,我們想自己拉一支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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