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王……”林夜盯著壁畫，呼吸微促，低聲道，“他真以為自己能成仙？”
霓虹燈映照下，壁畫上的獻王輪廓分明。那身蟒袍泛著冷光，昆山玉帶折射著奢靡，金冠中央那顆形似人眼的珠子格外紮眼。
"絕對是雮塵珠。"陳昊指尖劃過壁畫，金屬戒指在畫麵上擦出細微聲響。
鎮陵譜上的圖騰，壁畫上的紋樣，兩千年來無人踏足的地宮——答案呼之欲出。那顆傳說中的珠子，至今仍在墓穴深處。
"師兄，這老東西真把自己當神仙了？"林夜叼著煙，含糊不清地問。牆上的彩繪太過鮮活，讓人恍惚間聞到香火氣息。
"癡人說夢。"方誠嗤笑一聲，黑色風衣擦過壁畫。他敲了敲那些駕鶴仙人的畫像，"看這些人的表情，跟見了頂頭上司似的。"
"把自己當玉帝？"陳昊冷笑，指節捏得發白，"今晚就讓他知道，什麼叫魂飛魄散。"
方誠挑眉："鞭屍？有意思。"
......
前殿的探照燈依次熄滅。四人穿過長廊時，林夜突然按住鼻子："什麼味兒？"
後殿彌漫著腐朽的黴味。上真殿三個燙金大字在黑暗中泛著幽光，八麵石牆如同沉默的守衛，彩繪在ed燈下泛出妖異的色澤。
"分頭找線索。"陳昊說完就帶著兩個同伴撲向碑文。
方誠卻仰起頭，戰術手電的光束刺破黑暗。他記得資料裡提到過，這殿頂藏著會發笑的危險品。
霓虹燈在銅鼎表麵投下斑駁光影，六頭機械獸托舉著這座賽博祭器，電子紋路在鼎身流動。林凡捂住口鼻後退兩步，n95口罩也擋不住數據焚化爐特有的腐化氣息。
"乾......"
腕表突然爆出刺目紅光。他猛地旋身，納米戰刀"夜梟"出鞘時帶起一串數據殘影。全息投影構成的古袍在鋼梁間飄蕩，那件猩紅長袍的領口處，懸浮著張慘白的ai人臉。
"檢測到異常神經電波——"戰術目鏡瘋狂閃爍。那張虛擬麵孔突然扯開到不可思議的弧度，電子合成的笑聲像碎玻璃灌進耳蝸。
砰！砰！砰！
等離子穿透全息投影，燒灼出焦黑的矩陣缺口。雪莉楊的磁軌步槍還在冒煙，她和胡八一、王凱旋從數據迷霧中現身。戰術手電照出鋼梁上成排的量子拘束服，每件都鏈接著神經接駁裝置。
"林顧問！"雪莉楊的瞳孔閃過一串加密數據流，"是深層網絡爬蟲的具象化攻擊。"她槍口對準那件持續扭曲變形的紅袍，生化義眼不斷彈出威脅評估窗口。
智能終端突然彈出古早的警告框：【赤衣笑麵協議激活】。林凡想起黑市流傳的賽博偈語——紅碼笑麵屍，數據焚千裡。這具遊蕩在的電子怨靈，正在把整個服務器拖向崩潰邊緣。
霓虹燈在雨幕中暈染成血霧，陳默的戰術手電劃破古殿稠密的黑暗。三發點射在石壁上擦出火星，懸浮的紅袍應聲撕裂——那不過是吊在蛛絲上的戲法，襤褸綢緞裡滾出顆彩繪的塑料人頭。
"3d打印的贗品。"林琛用槍管挑起頭顱，激光瞄準器紅點在人造虹膜上跳動。麵具背麵貼著微型揚聲器，循環播放著ai合成的笑聲。蘇茜踢了踢仍在抽搐的電子舌，矽膠外殼裂開露出電路板，腐臭味來自內置的生物凝膠。
"直播道具罷了。"陳默碾碎閃著幽藍的芯片，"網紅探險隊留下的整蠱玩具。"防水布下壓著張泛黃的紙條，上麵打印著"古墓驚魂挑戰"的標簽。遠處傳來無人機旋翼的嗡鳴，夜視鏡頭在飛簷間若隱若現。
林琛突然甩槍點射，墜落的黑匣子濺起一蓬電火花。"下次該帶信號。"他吹散槍口硝煙，戰術靴踏過滿地電子殘骸。蘇茜的智能腕表正標注著新的定位點，全息地圖上，通往地宮的路線在雨夜中明滅如呼吸。
霓虹燈在夜色中閃爍，陸遠收起格洛克，撣了撣風衣上的灰塵。"老陳，那青銅鼎你驗過了？"
"火油鼎，不值當。"陳默叼著煙，連眼皮都懶得抬。
林夏聞言輕嘖一聲，拇指蹭過腰間槍柄。這種澆了白磷的玩意兒他見多了，稍微漏點風就能燒得開肉綻。要麼是防盜陷阱，要麼是祭壇擺設，橫豎都是賠本買賣。
四人回到廢棄教堂時，天際線已泛起魚肚白。從破曉追查到正午，穿過地鐵隧道又摸了整棟寫字樓，表針早就轉過兩圈。
"今晚在這紮營。"林夏踹開鏽蝕的鐵門。教堂穹頂漏下的月光裡，防蟲粉畫出的白圈泛著冷光。總比睡在下水道強。
......
午夜。陳默倚著彩繪玻璃，懷裡熟睡的蘇茜呼吸平穩。
"係統。"他在腦內喚道，"結算。"
電子音炸響的瞬間，視網膜像被潑了辣油。右手指骨發出細密的哢響，但比起上次移植血清時的全身撕裂，簡直像被螞蟻叮咬。
兩分鐘後，黑暗中的塵埃在他眼中纖毫畢現。遠處牆縫裡蟑螂的觸須，月光裡浮動的顆粒，全都清晰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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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周家那小子能上位。"他摩挲著驟然修長的食指，指尖能感知到空氣中微弱的氣流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