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地下的排水係統裡藏著唐代西域商隊的地圖。"他突然開口，黑色傘麵濺起的水花驚飛了便利店門口的麻雀，"寶珠集團當年開發的昆侖度假區，正好壓著古格王朝的祭祀遺址。"
林夏轉動著左手尾戒，鉑金戒圈內側刻著與ct片如出一轍的螺旋。便利店自動門開合的機械音裡，她想起上個月在拍賣會流標的蛇瞳翡翠。"精絕科技那群瘋子還在敦煌挖洞。"她踢開腳邊的易拉罐，鋁罐滾進下水道柵格時發出空洞的回響，"但我們要找的東西在冰層下麵。"
他們身後，摩天樓ed屏突然切換成蛇形符號的雪災預警。陳默摸出打火機點燃殘頁，火光照亮他鎖骨處正在滲血的詛咒印記。燒焦的羊皮紙上浮現金字塔狀的城市輪廓，與寶珠集團年報裡那個爛尾的"極樂城"項目完美重疊。
"明天最早班直升機。"林夏將戒圈擰轉三百六十度，暗格彈出微型注射器，"昆侖冰川的探礦許可證有效期隻剩七十二小時。"她的馬丁靴碾過燃燒的灰燼，玻璃幕牆倒影裡，無數螺旋狀紋路正在兩膚下悄然蠕動。
霓虹燈在雨幕中暈開，陳默指間夾著的香煙忽明忽滅。電梯廂裡彌漫著潮濕的金屬味，他盯著液晶屏上跳動的樓層數字，喉結滾了滾："魔國祭祀的真相，必須挖出來。"
"老大，聖諭說要把龍晶還回去。"唐九扯了扯棒球帽簷，全息投影在鏡片上投出幽藍的數據流。
電梯門開時刮進帶著汽油味的風。林野突然拽住唐九的戰術背心："等會兒，咱們非要去那鬼地方？直接找精絕數據中心不行嗎？老陳的算法連深網都能挖穿......"
"精絕古城......"陳默在玻璃幕牆前駐足，整座城市的燈光在他瞳孔裡碎成金色塵屑。他轉身時戰術手套擦過防彈玻璃："真相比解咒更重要。"指節叩在鋼化玻璃上發出悶響，"魔國主城的服務器裡藏著關鍵協議——當年格薩爾王為什麼要黑進他們的內網？就因為龍晶是啟動祭祀協議的密鑰。"
全息屏幕在陳默掌心展開，密密麻麻的代碼間不時閃過蛇形圖騰。唐九注意到他刻意遮擋了某段血色日誌——那是初代極客們擅自連接鬼洞深網的訪問記錄。整支族群的基因鏈崩潰，原來始於一次魯莽的越界探測。
"意思是得先找到操作手冊。"林野的指虎磕在電梯按鈕上，樓層指示燈突然瘋狂閃爍，"等到了精絕才發現龍晶要虹膜認證，那才叫完蛋。"
唐九突然笑出聲，智能墨鏡映出三人變形的倒影："行吧，聽黑客大佬的。"他甩著車鑰匙走向天台停機坪，無人機群正掠過他們頭頂，在雨夜裡劃出熒綠的軌跡。
霓虹燈在雨幕中暈染開來，蘇霓握著冰美式站在落地窗前。手機屏幕亮起，群裡跳出三條新消息。
"既然陸沉能通過鳳凰瞳預見雪域秘境，破解機關的線索肯定就在秘境深處。"
"不重要的話，誰會特意把預言刻在墓牆上？"
林夏發了個點頭的表情包。
江遲骨節分明的手指敲了敲大理石吧台，黑色高領毛衣裹著繃緊的肩線："休整兩天，備齊裝備。"他舉起威士忌杯，冰塊撞出清脆聲響，"周三的航班，直飛拉薩。"
周三清晨，梧桐區高級公寓的地下車庫。
老周把登山包塞進路虎後備箱時，後視鏡裡映出微紅的眼眶。後座傳來撕包裝袋的聲響，唐棠往嘴裡塞了顆薄荷糖，vr眼鏡掛在脖子上晃悠。
"直接進藏還是先找向導？"江遲轉著方向盤駛上高架，後頸的鳳凰刺青在晨光中若隱若現。副駕駛的蘇霓劃開平板，墨鏡倒映著導航路線："先去見天授唱經人，他們記得所有失傳的史詩。"
高架橋的電子牌閃爍著海拔提示，車載音響正播放著《青藏高原》reix版。唐棠突然摘下vr眼鏡："你們說...這次能找到讓詛咒消失的源代碼嗎？"
輪胎碾過減速帶，驚起一群白鴿。
都市傳奇：格薩爾王的現代回響
林默指尖劃過手機屏幕，停在一則關於“天授唱詩人”的都市傳說上。據說這些人一覺醒來就能背誦百萬字的《格薩爾王傳》——那部記載著藏地英雄格薩爾王推翻魔國的史詩。傳聞他消失時，萬人目睹一道金光直衝天際，聯軍高呼“回歸神域”。
“天授？”他嗤笑一聲，卻在翻頁時突然僵住。昨夜夢中那些陌生的藏文詩篇，此刻正清晰浮現在腦海。
三天後，林默和三個同伴站在川藏交界處的加油站。導航顯示仙女湖還有兩百公裡，但本地司機擺擺手：“車隻能到山口，後麵得騎馬。”他壓低聲音，“那裡的人……有點特彆。”
所謂“特彆”，指的是湖邊那些吟唱者。他們中有十歲孩童，也有白發老人，卻能流暢講述格薩爾王斬殺雪魔的細節——就像親眼所見。最詭異的，是某個便利店老板隨口哼出的戰歌，竟和林默夢裡聽到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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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國？在東北邊的雪山。”被問路的朝聖者指向雲霧深處，“但具體位置……”他搖搖頭，轉動手中的經筒，“邪惡終結之地，連天授者也隻看得見碎片。”
林默摸出口袋裡的青銅鑰匙。這是今早出現在他枕邊的，匙柄刻著藏文“降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