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三人吃飽喝足，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窗外街道人來人往，霓虹閃爍。
看著林墨和蘇雅麵帶微笑望著街景，楚瑤心裡忽然平靜下來。自從被姑姑選中作為楚家後，她的生活就被各種事務填滿，不是在學經商，就是在準備接管家族生意。
像今天這樣悠閒的時光，實在難得。
想到之前在車上的那一幕，楚瑤又忍不住好奇。商圈裡一直有傳聞，說林墨那幫人手段了得，連那些被認為不可能拿下的項目都被他們搞定了。
猶豫了一會兒，她輕輕拉了拉蘇雅，壓低聲音：“蘇雅姐，能跟我說說你們那個圈子的事嗎？聽說湘南那個大項目就是你們拿下的，還有之前傳聞根本沒人能碰的南洋集團……”
蘇雅一愣，下意識看向林墨。
這種事在圈裡算忌諱，同行之間很少打聽細節。不過林墨無所謂地點頭——反正消息早就傳開了，隻是沒人敢確認罷了。至於陳老板那邊，他精得很，沒榨乾利益前絕不會鬆口。
隻要蘇雅彆把西部那個關鍵資源點說出來就行。
見林墨同意，蘇雅眼睛一亮，笑著拉住楚瑤的手：“行，既然你叫我一聲姐，那我就跟你聊聊！”
霓虹燈在暮色中亮起，容錦酒樓的玻璃幕牆倒映著街景。陸沉晃著威士忌杯，冰塊撞擊聲淹沒在喧囂裡。
"城北金融中心底下有座古墓，我們摸過。還有濱江新區那個號稱都震不開的明代地宮，最後不也讓我們開了。"
林小鹿咬著吸管，眼睛亮得像探照燈。這丫頭來城裡才半年，已經和夜店認識的閨蜜蘇茜黏得跟連體嬰似的。
吧台燈光下，林小鹿正眉飛色舞地比劃："那條千年蜈蚣，起碼二十米長，甲殼硬得能擋......"
陸沉低頭抿酒。誰說程序員不會編故事？這丫頭簡直是個被代碼耽誤的說書人。原本三分的險情被她渲染成好萊塢大片，唬得蘇茜一驚一乍。
"鏘——"
銅鑼聲刺破夜空。林小鹿不爽地皺眉："現在還有打更的？"
"是godenage的閉場鈴。"蘇茜轉動著尾戒，"vip場要開始了。"
陸沉挑眉。能在金融街開私人會所的，背後都站著那幾個家族。就像這間容錦，明麵上是餐飲集團，實際掌控者姓霍。
而godenage俱樂部......他晃著酒杯笑了笑。能在這片地界搞會員製戲曲沙龍，除了那個戲曲世家的二公子，不作他想。
"聽說二公子最近在找失傳的《霓裳》曲譜？"陸沉忽然開口，"不如去聽聽現場？"
蘇茜的睫毛顫了顫："陸先生，godenage的規矩......"她指甲摳著真皮沙發，"開場鎖門，除非持有黑卡。"
這不是推脫。紅家的規矩圈內人都懂，就算是霍家高管，沒有預約也進不了那扇鎏金門。更何況......
她想起上個月家族會議上，姑姑摔碎的那套茶具。自從那件事後，紅霍兩家的人見到彼此都當對方是空氣。
霓虹在雨幕中暈染開來，街道上倒映著七彩的流光。
林七站在窗邊，指間夾著一支燃了半截的煙，煙霧繚繞間，她淡淡開口：“梨園那邊，我不方便帶路。”
霍家和梨園那位的關係，圈裡人都清楚。當年霍三小姐癡戀二月紅，可人家娶了妻之後，直接收心，從風流少爺變成了專一的主兒，連帶兩家關係也冷了下來。
“行，那就不去了。”方霄隨手掏出一包煙，叼了一根點燃，眯著眼吸了一口。
“對了，你們霍家有沒有丹爐之類的東西？”他問。
林七挑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搖頭：“霍家不碰那玩意兒，整個九門裡，會收這種銅器的，估計也隻有齊家。”
霍家現在主要做古董買賣，丹爐不值錢，祭鼎又太邪門，沒人敢收。
“齊家？”方霄若有所思。
齊鐵嘴，九門裡唯一一個玩玄學的，倒是可以找機會見見。
煙霧在兩人之間飄散，林七的目光在他手裡的煙盒上停留了一瞬。
方霄察覺，直接遞過去：“來一根？”
林七沒客氣，接過來熟練地點上，紅唇微啟，吐出一縷煙絲。
“你也會抽煙？”旁邊的花靈瞪大了眼睛。
在她的認知裡，煙是男人的東西，女人不該碰。
林七輕笑：“抽了兩年了。”
“哦……”花靈眨了眨眼，視線又落到煙盒上，似乎有些躍躍欲試。
方霄直接把煙盒揣回兜裡，瞪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