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礦工縮在角落,嘴裡神神叨叨念個不停,對闖進來的這群人視若無睹。
"被嚇傻了吧。"
陳墨叼著煙,眯眼打量對方,"瞧他衣服上的編號,和那張床的編號一模一樣。"
"眼睛都瞎了,還能把我們帶到這兒,精準找到自己的床位,說明他對礦道熟得很,這種人會是瘋子?"
吳七聞言,立刻盯著老礦工的衣服看——果然,斑駁的工服上印著數字,和床頭油漆刷的數字分毫不差。
"看來以前這兒住了不少礦工。"吳七搓了搓下巴,眉頭突然擰緊,"可這礦坑廢棄三十多年了,他怎麼還在這兒?眼睛又是怎麼瞎的?"
陸沉搖頭,"我也在想這個。"
"但至少是條線索。如果沒猜錯,他可能是第一批進礦的人。"
"等他冷靜下來再問吧。"陸沉轉向一旁的林玥,"你剛才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林玥點頭,目光落在老礦工身上,"他哼的是《穆桂英大破天門陣》。在長沙地界,隻有趙家的戲班子敢唱這種大戲。"
"趙家祖上有人來過這礦山,所以他很可能見過趙家的人——普通礦工可沒閒錢聽戲。"
"有意思。"陸沉笑了。
要是真如林玥所說,這老礦工的價值就大了。隻要能讓他開口,絕對能挖出點有用的東西。
......
一小時後。
老礦工、陸沉、林玥、吳七圍坐在木桌旁,陳墨靠牆抽煙,火星在昏暗裡忽明忽暗。
過去一小時裡,陸沉的人已經摸清了山洞的布局——空間不小,擺著上百張鐵架床,深處還連著個小洞。
小洞裡堆滿了采礦工具和成箱的罐頭糧食,補給量驚人。按這儲備規模,當年那幫人顯然對礦山極為重視,一次性備足物資,避免頻繁進出引起注意。
關於古墓的線索,宿舍區毫無痕跡。
但老礦工的情緒已經穩定了許多,甚至主動和他們搭起了話。得知幾人是從長沙城來的,老頭態度熱絡起來,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全倒了出來。
原來當年,有人買下了這座礦山。
有礦山,自然就得有礦工。
《礦坑迷雲》
霓虹人開出的工錢比普通礦場翻了一倍,整片棚戶區的勞力全都湧向了新礦,連半大孩子都擠在人群裡——阿坤就是其中一個。
穿西裝戴圓框眼鏡的監工來者不拒,隻要手指能握住鐵鎬的,統統塞進礦洞。最初三個月還算太平,月底真能領到沉甸甸的銀元,唯一的規矩是礦脈不斷人不停。
直到某天鋼釺鑿穿了第六層岩板。
挖掘方向開始變得詭異。他們不僅要采掘礦脈,還要把整片山體掏空。半年後礦道已如蛛網般蔓延,某組工人甚至掘出了七口黑漆棺材。
"這是踩著陰宅了!"老把式們摔了工具。可霓虹人直接拉來了槍隊,黑洞洞的槍口抵著後背,眾人隻能繼續往地心深處掘進。
後來礦上來了三個外鄉人。
他們總哼著黃河調子,很快和工友們熟絡起來。有了他們,工程進度快得反常,不到三年就挖到了主墓室石門。就在霓虹專家準備爆破的前夜——
轟!
那三個會唱曲的外鄉人,用封死了所有通往墓室的巷道。
————
"你們也是衝著那鬼墓來的?"
老礦工突然攥緊酒瓶,玻璃映出他抽搐的臉。當齊墨白湊近詢問時,老人喉結滾動著擠出警告:"巷道封死後...下麵開始傳出銅鈴響。"
張雲山指節叩著地質圖追問細節,老人卻盯著煤油燈喃喃:"第三年冬至那晚,所有下井的霓虹人都沒回來..."燈火倏地爆了個燈花,"第二天換我們下去,隻在主巷道撿到十一隻...完整的皮鞋。"
《礦洞詭錄》
“那座古墓剛準備開挖,礦道就被炸了,邪門事兒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老礦工叼著煙,眯著眼回憶。
“礦道炸塌後,另一頭就開始響怪聲,像指甲刮牆,又像有人在哭。”他撣了撣煙灰,“我們這幫人都是長沙本地的,聽過些倒鬥的傳聞,知道墓裡的東西碰不得。”
“可小日本不管,他們挖出金銀就紅了眼……”
他慢悠悠地講著,煙霧在昏暗的燈光下繚繞。二十分鐘過去,才把當年的事捋清楚。
礦工們最初挖到的是些小墓,後來順著礦道,竟摸進了一座大墓的玄關。結果礦道一炸,玄關那頭就開始鬨動靜——窸窸窣窣的,像什麼東西在爬。
沒人敢再挖,可小日本哪肯罷休?槍頂著後腦勺逼人下礦。結果真撞邪了——有人見了不該見的,沒等跑就被日本人一梭子放倒。後來活著的全被刺瞎了眼,留在礦道裡當警報器,一有動靜就喊。
“再後來?”老礦工冷笑,“日本人自己撞上硬茬子了。”
槍聲、慘嚎聲在礦道裡炸開,他躲進深處才逃過一劫。等摸回營地,遍地都是同鄉的。
“我認得路,本來能逃。”他摸了摸瞎掉的左眼,“可這幫畜生盯得緊,出去就是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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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日本人屯的物資,他在礦洞裡一藏就是三十年。
“所以,墓裡到底有什麼?”陳默掐滅煙頭。
老礦工咧嘴一笑,露出焦黃的牙:“礦頭懂日語,說裡頭有毒蟲、吃人的頭發……還有長著八個腦袋的蛇。”
"小猶太,你這綽號果真名副其實。"
如今的香江,可樂都要兩元一罐,地鐵起步價四元,書刊套裝五十元,遊樂場門票更是高達八十。
相比之下,100元上門維修費確實公道。
說笑間氣氛漸漸融洽,兩人不知不覺已走到公屋六樓。
小猶太推開門,瞧見拎著大包小包的杜笙,朝屋內柔聲說道:
"婆婆,我到家了。"
屋內坐著小猶太的外婆,兩人多年來相依為命。老人雖滿頭銀發,精神卻矍鑠。
她剛要詢問孫女為何耽擱這麼久,忽然瞥見小猶太身後跟著個陌生青年。
彩婆婆怔了怔——對方提著禮盒顯然不是來修電器的,那張麵孔似乎還有些眼熟。
上回搬家時的她記憶猶新,自然沒這麼快忘記。
小猶太雖常覺得杜笙行事出人意表,倒也算可靠,小聲解釋道:
"婆婆,這是我朋友杜笙,來幫忙看看電視機。"
杜笙向來大方,放下伴手禮笑著問候:
"阿婆好,頭次拜訪,您多包涵。"
說著目光掃過這間約三十平的簡約公屋。獨立廚衛的配置雖不奢華,可比阿潤她們住的劏房強得多。客廳除電視機外,最顯眼的就是那架鋼琴。
彩婆婆注意到孫女局促的模樣,忽然會意,放下正在組裝的晾衣架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