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端著熱騰騰的皮蛋瘦肉粥回來,含笑坐在病床邊。
“你今天一直沒怎麼吃東西,又吐了這麼久,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不然身體會更虛弱的。”
他體貼地端起碗,像個溫柔體貼的戀人般細心喂食。
阮梅雖然羞紅了臉,但還是順從地小口吃著。
這乖巧的模樣,仿佛默許了與杜笙試著交往的提議。
杜笙明白她性格靦腆,也不急著催促,隻是委婉提醒:
"以後彆再吃變質的東西了,節省是美德,但也不能太過苛待自己。
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存了錢卻沒機會花,那多可惜啊。"
阮梅低著頭輕輕應了一聲。
拋開戀愛不談,這次杜笙為她忙前忙後,確實讓她心裡過意不去。
喝完粥後,杜笙沒提那些煞風景的事,隻是臨走時在她臉頰上留下一個輕吻:
"醫生說你需要住院觀察幾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阮梅的臉頓時紅到了耳根,感受著這份沁入心扉的溫暖,細若蚊蠅地應了一聲。
她能感覺到,這位不羈的"黒馬王子"正在慢慢走進她的心裡。
這一次,她竟沒有抗拒,反而生出一絲甜蜜的期待。
杜笙看著她羞澀的模樣,爽朗一笑,放下一部嶄新的手機:
"我已經跟婆婆打過招呼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給她打個電話,我先回去了。"
阮梅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終於鼓起勇氣輕聲道:
"今天...謝謝你。"
杜笙揮揮手走出病房,卻沒有立即離開。
他神色凝重地來到醫生辦公室,仔細詢問病情。
"你女朋友確診為"房間隔缺損"型心臟病。"
主治醫生的診斷讓杜笙心頭一緊。
這種先天性心臟病在新生兒中的發病率不足1,多數患兒活不過周歲,阮梅能平安長大實屬奇跡。
九十年代的醫療條件下,藥物隻能暫時緩解症狀,必須手術才能根治。
但醫生坦言本地醫院的成功率隻有六成,建議去頂級私立醫院或國外治療。
杜笙詳細詢問後若有所思地離開。
手術勢在必行,阮梅的病情拖不得。
不過得先等她調養好身體再說。
他打算等兩人關係更進一步時,再好好和阮梅商量這事。
相信通情達理的她,一定會明白其中利害。
東莞哥,喜訊傳來!
次日清晨,吹水達就興衝衝地向杜笙彙報最新進展。
"寶哥的兩家場子淩晨被條子端了,幾個骨乾全進去了..."
杜笙放下電話,心知這定是飛機的手筆見效了。
眼下王寶還在裡麵蹲著,能削弱一個手下是一個。真要乾起來,勝算不就多一分?
為何不乾脆栽贓王寶一勞永逸?
這念頭杜笙豈會沒動過,但難度實在太大了。
一來警方盯了王寶這麼多年,陳國忠連栽贓陷害都用上了,人家照樣活蹦亂跳。
二來香江辦案講究人贓並獲,王寶從不親自沾手黑生意,抓來抓去都是些馬仔。
三來想往王寶身上潑臟水,隻能從他隨身物品、座駕或住所下手。可這廝戰力逼近六星,身邊還有阿積這種五星高手護衛,想近身都難。
就算僥幸得手,人家隨便找個替罪羊就能脫身。
最後開庭審判時,那些鬼佬法官見錢眼開,再加上律師團拖延戰術,拖個一年半載易如反掌,足夠他們銷毀證據。
眼下要弄死王寶,大概就兩條路。
要麼雇,但這得看本事。除非請雇傭兵用狙擊槍,可這樣容易引火燒身。
據吹水達打探,今年王寶遭遇過兩次刺殺,最近一次就在上月,刺客沒一個能全身而退。
要麼正麵開戰,比如搶地盤殺小弟逼他出手。但眼下看來都不容易,隻能看警方那邊進展了。
杜笙收回思緒,掰開八爪魚般纏著自己的阿彤。
"幫我穿衣服嘛,人家渾身沒力氣。"
"真要我幫你穿?"
正在係皮帶的杜笙轉頭笑道,目光掃過被窩外那雙光潔的長腿。
"大清早就折騰人的壞蛋!"
想到這頭蠻牛越來越過分,阿彤有氣無力地罵了句,強撐著起身穿衣。
"誰讓你非要拉我去逛街的,這不看看你還剩多少精力。"
杜笙大笑著丟下這話,轉身去洗漱。
張丹丹早已起床準備早餐,聞言嬌嗔道:
"怪不得東莞哥昨晚那麼厲害,一大早又欺負彤姐,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啊。"
杜笙洗漱完畢,從背後環住正在炒麵的張丹丹,在她耳邊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