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望向大坑道方向,眼神深邃:
"讓周畢利回香業街坐鎮,王寶的人肯定會去那邊,儘量攔住他們。"
他在等另一個電話,相信很快王寶也會接到。
韋吉祥遲疑片刻,還是問出心中疑慮:
"這次鬨得這麼凶,估計陳警官也壓不住,就算他不指認我們,上麵也會派人來抓人,到時候怎麼脫身?"
"條子沒那麼好糊弄,想完全撇清關係不現實。"
杜笙神色淡然,道:
"哈皮陳願意扛下來,事後我會保他出來,給他升職。"
韋吉祥愣了一下,沒想到哈皮陳這個老油條居然能下這麼大決心。
不過轉念想到上次升職時,哈皮陳以微弱劣勢落選...
這次明顯是孤注一擲了!
韋吉祥甩開雜念:
"為保險起見,我再準備些後備人選。"
讓心腹小弟頂罪,這已經是道上的潛規則。
畢竟哈皮陳進去後,杜笙作為老大還能想辦法保他出來...
要是杜笙自己進去了,靚坤可未必會這麼儘心。
哈皮陳之所以敢賭這一把,也是看準了杜笙重情重義,不像大佬b那樣言而無信。
大佬b:“...”
你這是什麼態度?
“召集所有人,今晚不弄死東莞仔,我王寶以後彆在灣仔露麵了。”
王寶站在大坑道的路邊,盯著那些濃煙滾滾的商鋪,眼神冷得嚇人。
“明白!”
手下們戰戰兢兢應聲,誰都聽得出來王寶強壓著的滔火。
在他腳邊,躺著一具被燒得發黑的白衣。
正是他的得力乾將,阿積!
其實今晚一直聯係不上阿積,王寶就感覺不對勁。
為了保險,他早就通知了靠近香江仔地盤的頭目,還加派了人手防守。
可誰能想到,杜笙這個混蛋居然玩陰的。
不僅跑來大坑道鬨事,連燃油罐、油老鼠這種狠招都用上了。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仇怨,而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真當老子是吃素的?
此刻王寶身上的殺氣,比那些燃燒的店鋪還要濃烈。
隻有把杜笙的腦袋擺在麵前,才能平息他的怒火。
命令一下,四麵八方的手下瘋了一樣往大坑道聚集。
趕來救火的消防員見狀,趕緊躲得遠遠的,生怕被波及。
嘎吱——
幾輛警車慢悠悠地停在街角,一如既往地遲到。
陳國忠把證件掛在胸前,看著滾滾黑煙,對那邊的混混喊道:
“叫你們老大王寶出來,例行問話。”
其實他早就到了,甚至親眼看著車隊呼嘯而過,連消防車都是他叫的。
這會兒故意慢半拍,純粹是想惡心王寶。
混混們怒目而視,沒人搭理。
陳國忠身邊的年輕警員衝上去,揪住一個混混吼道:
“聾了嗎?沒聽見?”
見警察動手,上百號混混瞬間圍了上來,罵聲一片。
陳國忠的手下立刻警惕地按住腰間。
“都退下。”
王寶陰沉著臉,帶著兩名心腹走上前。
“寶爺,今晚玩得挺大啊。”
陳國忠見王寶壓著火,心裡暗爽,指了指那些冒煙的店鋪:
“這是得罪誰了?連燃油罐都用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過年放鞭炮呢。”
這話一出,周圍的混混徹底炸了,再次圍上來。
這該死的警察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看見我們老大已經快炸了嗎?
眾人怒火中燒的是,這群該死的警察以查案為借口將他們攔下,卻根本沒有查案的意思,隻是東張西望,一副看熱鬨的模樣。
王寶臉色陰沉,盯著陳國忠質問:
“設卡攔我?什麼意思?”
他料到對方為了針對自己,執法上會偏袒,但沒想到會偏到這種地步。
剛才,王寶派去香江仔的手下彙報,灣仔與香江仔交界的公路有警察設卡,一批手下不僅被攔住,還被扣上聚眾鬥毆的罪名帶走,武器全被沒收。
陳國忠慢悠悠地掏掏耳朵,淡淡道:
“寶爺是不是老糊塗記錯了?那是反黑組的兄弟,我可沒權力調動。”
他身邊的手下憋著笑,因為他們親耳聽到上司打電話讓反黑組設卡,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簡直爐火純青。
“好,你有種。”
王寶麵容猙獰,眼中怒火幾乎噴湧而出。
若非他極力克製,知道對方在故意激怒他,好借襲警之名抓人,輕輕鬆鬆壓下這次事件,他絕不會忍下這口氣。
見王寶不上鉤,陳國忠遺憾地搖搖頭,走向被燒毀的現場,假惺惺地感歎:
“唉,燒成這樣,下手真狠啊,到底什麼深仇大恨?”
“來人!加緊搜查,一定要把凶手繩之以法,不能讓寶爺白白受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