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得正好。"韓浩語調平靜,"備好馬車,再召集些人手,隨我去東廠。"
竹葉青躬身應下,轉身消失在不遠處。不多時,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院前,拉車的黑馬蹄聲清脆。令人驚奇的是,原本俊秀的竹葉青此刻已完全變了模樣——寬額方頜,身材魁梧,儼然一名普通車夫。
韓浩對此習以為常,登上馬車淡淡吩咐:"啟程。"
馬車後方,三十餘名黑衣武者無聲跟隨。這些黑石組織的精銳個個目露凶光,尋常百姓紛紛避讓。洛陽城的街道上,這支隊伍如同分開水流的利刃,巡城衛兵也識相地退到一旁。
東廠天牢外,身著蟒袍的曹少欽已在門口等候多時。當他看到遠處的馬車與黑衣衛隊時,緊繃的神情終於鬆動。
"見過韓幫主。"曹少欽上前行禮,"督主命我在此恭候。"
韓浩微微點頭:"有勞二檔頭帶路。"
兩人一前一後走向陰森的天牢大門。守衛們連忙推開沉重的鐵門,幽深的甬道如同張開巨口的猛獸,等待著他們的進入。
千麵郎君躍下馬車,對周圍黑衣人沉聲道:"守在此處,不得有誤。"
眾黑衣人齊聲應答。他隨即轉身,跟隨韓浩前行。
穿過森嚴的衙門,三人踏入幽暗的天牢。沿著石階往下,不多時便抵達首層牢區。
"朱標!"曹少欽揚聲道。
側旁木門吱呀開啟,朱標慌忙戴上帽子奔出,"二檔頭有何指示?"
曹少欽未予回應,轉向韓浩道:"韓幫主若要提審犯人,儘管吩咐此人。本官尚有公務,先行告退。"
"二檔頭請便。"韓浩神色淡然。
待曹少欽離去,朱標諂媚上前:"大人想要提審哪位囚徒?小的對獄中關押情況了如指掌。"
韓浩略作沉吟:"帶路去第九層。"
天牢共分九層,愈往下關押的犯人所犯罪行愈重。至第九層時,唯有一間囚室單獨囚禁著當年威震武林的不敗頑童古三通。
朱標引路至第九層,牙齒打著顫指向深處:"那、那邊就是......"話音未落已凍得縮成一團。
"你且退下。"韓浩擺手示意。如獲大赦的朱標立即沿階而上,腳步聲很快消失在幽暗中。
"守住入口。"韓浩對千麵郎君簡短命令後,獨自走向鐵柵欄處。
囚室內,披頭散發的老者突然睜眼:"非東廠走狗,何人至此?"
"黑石幫韓浩,江湖諢號五毒神君。"
古三通鼻腔裡發出嗤笑:"無名小輩,也敢在老夫麵前報號?"
"前輩隱世多年,不知晚輩名號也是自然。"韓浩不疾不徐道出來意:"今日特來討要一物。"
"何物?"
"前輩畢生功力。"
古三通猛然抬頭,亂發間射出兩道精光:"好膽!老夫的不敗之名,豈是浪得?"
韓浩冷笑:"敗於鐵膽神侯之手的不敗頑童,也配談"不敗"二字?不妨告知,那鐵膽神侯日前已敗於我手。"
"狂妄!"古三通怒發衝冠,囚室內驟然卷起勁風:"且讓老夫試試你的斤兩!"
古三通的雙手被粗鐵鏈束縛,但這不過是裝裝樣子。
對於宗師強者而言,鐵鏈和薄紙沒什麼兩樣。
“正好,我也想領教一下,究竟是前輩的金剛不壞之身更強,還是我的五毒神功更勝一籌。”
韓浩身形一閃,施展咫尺天涯,瞬息逼近古三通。
一刹那,他的手掌已按在古三通的頭頂。
按理說,古三通曾與鐵膽神侯交手,實力不容小覷。
然而,被囚天牢二十載,即便是宗師之軀也幾近極限。
他的動作遲緩許多,哪裡比得上韓浩鬼魅般的速度?
“前輩,你太慢了。”
韓浩語氣冰冷,五毒神功催動,漆黑內力洶湧灌入古三通百會穴。
劇毒侵蝕經脈,所過之處儘皆腐朽。
“啊!痛煞我也!”古三通麵容扭曲,瘋狂嘶吼,奮力掙紮,卻無法掙脫掌控。
眼見毒氣侵入愈深,古三通怒吼一聲——
“金剛不壞神功!”
轟!
狂暴內力震碎囚衣,金光乍現,古三通全身化作燦金之軀。
“小子受死!”古三通雙目金芒閃爍,一掌狠狠拍向韓浩。
韓浩不慌不忙,左手仍按在對方天靈,毒氣持續灌注,右手則催動龍象般若功,七道黑金龍咆哮而出!
砰!
金掌與黑龍碰撞,爆出驚天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