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浩將其取出時,濃烈死氣驟然彌漫,恍若置身屍山血海。
“好一個往生之花...”
察覺到四周死氣愈發濃烈,韓浩對這朵彼岸花的興致更高了,暗自思忖若能將其徹底煉化,早已臻至巔峰的五毒神功或許能突破極限。
他當機立斷,手掌一抬,漆黑內力翻湧而出,徑直將角落裡的青銅小鼎攝至身前。隨後掌心對準鐵櫃下方的囚籠,再度催動吸功。
籠門洞開,五隻珍稀毒蟲被無形之力牽引,紛紛飛向韓浩。這些毒物皆是他下令黑石搜羅而來,憑其遍布天下的一百零八處分舵,尋得罕見毒蟲易如反掌。尤其那些靠近雲州與西域的偏遠分舵,更能覓得尋常難見的異種毒蟲。
"吱吱吱!"
五隻形態猙獰的怪蟲被投入鼎中。它們獨處時看似死物般安靜,可一旦察覺他者存在,立時凶性畢露。未等毒蟲相互廝殺,韓浩便將彼岸花擲入鼎內。
嗅到花中蘊含的劇毒與滔天死氣,五毒立刻停止對峙,瘋狂撲向彼岸花撕咬起來。這株對常人而言觸之即死的毒花,於它們卻是無上珍寶,堪比仙丹靈藥。
轉眼間,整株彼岸花便被分食殆儘。此刻五毒外形已生異變,甲殼泛著金屬冷光,毒腺分泌的汁液愈發駭人,更有縷縷死氣自軀殼滲出。若給它們時日消化,恐怕每隻都將蛻變為全新存在。
可惜韓浩投喂修羅彼岸花,絕非善心大發。他以毒蟲為媒介,正是要借其轉化彼岸花過於霸道的毒性,使其成為可吸納之物。
見五毒饜足,韓浩倏地將手探入鼎中。或許是吞食過飽,毒蟲對近在咫尺的手掌毫無反應。他冷嗤一聲,運轉五毒神功散出縷縷黑霧。
霎時間,毒蟲如聞珍饈,紛紛噬咬而上,毒牙深深刺入手掌。洶湧毒液注入血肉,欲將這隻手掌化為養料。
"該輪到我了。"
韓浩見時機成熟,丹田處驟然形成漆黑漩渦。磅礴吸力將毒蟲體內毒液儘數抽乾,但見五道黑線順著手臂經脈蔓延全身。五毒則頹然墜落鼎底,眸光渙散——竟是被活活吸儘毒液而亡。
毒液入體,韓浩非但不覺痛韓,反露暢快之色。他人眼中的穿腸,於他卻是瓊漿玉露。
他全力催動五毒神功煉化劇毒。光陰悄然流逝,轉眼已過晝夜。
直至第三日正午,韓浩方才睜目。
此刻所有毒液皆已被他化為己用。心念微動,漆黑內力沛然湧出,隻是較之從前,其中多了一抹森然慘白,宛若枯骨般的死氣隨之彌漫。
"五毒神功終得精進。"韓浩感知著體內變化,滿意頷首。忽覺腹中饑鳴,便不再耽擱,起身踏上石階。
韓浩走出練功室,陽光灑在臉上。
"恭賀幫主出關。"守門的黑衣躬身行禮。
"讓膳房備膳,送到我房裡。"韓浩抖了抖衣袖。
"遵命。"黑衣快步離去。
柳生飄絮領著廚娘們魚貫而入,將菜肴擺滿桌案。
"幫主請用膳。"她遞上竹筷。
韓浩接過碗筷,狼吞虎咽。飽食後,他舒暢地呼出一口濁氣。
廊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屬下求見。"雷彬在門外候著。
"進。"
雷彬帶著個冷麵黑衣人進來。那人抱拳單膝跪地:"六扇門冷淩棄,願追隨幫主。"
韓浩掃了眼這個新麵孔,"起來吧。既是誠心歸順,黑石自當接納。"
"謝幫主!"冷淩棄聲音堅定。
"往後六扇門事務,以冷淩棄為首。"韓浩對雷彬道,"你從旁協助。"
雷彬拱手稱是,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服。
"退下吧,彆耽擱太久。"韓浩擺了擺手。
院牆外,雷彬突然停下。
"幫主讓你帶隊,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他掏出飛刀,寒芒乍現。
冷淩棄拔刀格擋,金屬碰撞聲不絕於耳。數十招過後,兩人同時收手。
"不錯。"雷彬挑眉。
"彼此。"冷淩棄還刀入鞘。
殘陽如血,照在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上。
數日後。
東輯事廠後園。
平靜的水塘邊,曹正淳手持青竹魚竿,雪白的魚漂紋絲不動地浮在水麵上。十餘名紅衣太監手捧漁具侍立身後,連呼吸聲都輕不可聞。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蟒袍玉帶的曹少欽疾步而來。他躬身行禮時,腰間玉佩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說吧。"曹正淳的目光依舊盯著水麵。
曹少欽瞥了眼四周垂首的太監們,低聲道:"事關機密..."
老太監揮了揮衣袖,侍從們立即如潮水般退去。
"可是摸清飛鷹的底細了?"
"果然不出督主所料。"曹少欽壓低嗓音,"屬下順藤摸瓜,已查獲七名護龍山莊的探子。這些老鼠分彆藏在..."
魚漂突然輕輕顫動起來。
曹正淳猛地收緊魚線,冷笑道:"好個鐵膽神侯,把咱家這東廠當篩子捅。除了這些,可還有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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