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一襲青衫的江彆鶴帶著明眸皓齒的江玉燕踏入麗春院。肥油陳引著二人登上二樓雅間,隻見黑袍男子臨窗而坐,無形威壓令江彆鶴暗自心驚。
"久聞五毒神君威名。"江彆鶴朗聲笑道。韓浩目光掠過江彆鶴,落在低頭絞著衣角的江玉燕身上:"恭喜玉燕姑娘父女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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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仗公子恩情。"江玉燕偷瞥韓浩時雙頰飛紅,慌忙低頭。江彆鶴接話道:"若非神君援手,我們父女恐難重逢。說起來拙荊乃是曹公公義女,與神君也算有緣。在蘇州若有需要,江某定當效勞。"
"六壬神骰的下落,江大俠可知曉?"韓浩單刀直入。江彆鶴笑容微滯:"近來確有不少人打聽此物,江某會派人留意,一有消息立即稟告神君。"
數日之後,彩戲師向韓浩稟報:"幫主,這些日子我們已將蘇州分舵及帶來的人手儘數派出去搜尋六壬神骰,至今仍未探得確切下落。"
韓浩略一皺眉,沉聲道:"增派人手,調集蘇州城周邊所有弟兄,全力追查神骰下落。"
肥油陳上前進言:"幫主,與其這般漫無目的搜尋,不如前往紅葉齋。那裡的紅葉先生與老紅葉先生通曉江湖事,或許知曉六壬神骰所在。"
彩戲師附和道:"如今人力搜尋無果,求教紅葉齋倒是個辦法。紅葉先生號稱江湖百曉生,定能為我們指點一二。"
韓浩當即決斷:"肥油陳,備轎,本座親往紅葉齋走一遭。"
肥油陳領命而去,找到蘇州分舵劉一彪準備轎輦。劉一彪不敢耽擱,立即獻上自己日常所乘的豪華轎輦。
片刻後,韓浩身披黑袍自二樓步出,彩戲師緊隨其後。麗春院門前已停著一頂華貴的轎子,十餘名黑衣壯漢肅立待命。肥油陳恭敬掀起轎簾:"恭請幫主上轎。"
這頂轎廂寬敞異常,內置舒適座椅,鋪著雪白虎皮。韓浩淡然入座,肥油陳高聲喝道:"起轎!"眾轎夫動作整齊劃一,轎身紋絲不動地向紅葉齋行進。
約莫一個時辰,眾人抵達蘇州城西北的紅葉齋。此處依山傍水,湖畔楓林似火,掩映著一座雅致山莊。朱紅楓葉襯著碧波,景色宜人。
"啟稟幫主,紅葉齋已到。"肥油陳躬身稟報,輕掀轎簾。
韓浩邁步出轎,目光掠過湖光山色,最終定格在莊門匾額上——"紅葉齋"三個鎏金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倒是個妙處,走,去會會那位紅葉先生。"韓浩踏步向前,肥油陳與彩戲師緊隨其後。紅葉齋大門洞開,無人把守,三人長驅直入。院內人影綽綽,往來皆是身著赤色長袍的年輕男女,衣袂與滿山楓葉交相輝映。
"三位是何方神聖?來我紅葉齋所為何事?"一位紅衣駐足喝問。
"特來拜會紅葉先生,煩請通傳。"肥油陳笑吟吟遞過碎銀,這是他慣用的開路手段。
那掂了掂銀兩,眉開眼笑:"好說,如何稱呼?"
"就說黑石來訪。"肥油陳依舊和氣。
紅衣轉身離去,三人卻尾隨其後。隻見停在一座奇巧木屋前,高聲道:"老師,有三位自稱黑石來客求見。"
話音未落,一個披著猩紅長袍的光頭男子匆匆奔出。他戴著西洋眼鏡,麵露市井之氣,正是紅葉先生。
"黑石?當真?"紅葉先生急問。得到肯定答複後,他連聲催促:"快快有請!"
"不必麻煩。"遠處傳來低沉嗓音。韓浩黑袍獵獵,左右肥油陳錦衣華服,彩戲師五彩戲袍翻飛,三人踏葉而來。
紅葉先生臉色驟變,隨即堆滿笑容,疾步上前拱手:"神君大駕光臨,折煞小人了。喚我紅葉便是,裡邊請!"
待韓浩頷首,他連忙側身引路。木屋內陳設雅致,月牙長桌旁紅葉先生恭敬斟茶:"此乃天香紅葉茶,初嘗微苦,隨後回甘,請神君品鑒。"
韓浩輕抿杯中茶,茶香在唇齒間流轉,他微微頷首:“茶不錯。”
紅葉先生麵上緊繃的神色稍緩,陪笑道:“神君滿意便好。不知神君今日駕臨紅葉齋,有何指教?但凡在下知曉的,定當如實相告。”
韓浩擱下茶盞,目光如刃直刺紅葉先生:“近日六壬神骰現世的消息,想必你也聽說了。本座此番親至蘇州,便是為此物而來。可惜連日搜尋,始終未能得手。聽聞紅葉先生通曉江湖萬事,故而特來請教,若能告知神骰下落,本座必有厚報。”
紅葉先生聞言,麵色倏然一變,躊躇半晌才低聲回道:“神君明鑒,六壬神骰出世之事,在下確有耳聞。但此等神物蹤跡飄忽,在下實在不知其下落……不若神君另詢他事?在下必當竭儘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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