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沒說清韓。"燕十三揪住大老板衣領將其提起,"最後問一次,交不交人?"老者被勒得喘不過氣,厲聲道:"你可知道我乃幽冥教分舵舵主?敢動我,天尊必取你性命!"
"將死之人還敢吠叫。天尊算什麼東西?他的爪牙更該死。"燕十三不屑一顧。這幾也聽聞幽冥教與天尊的名號,不過是群武林敗類聚成的烏合之眾。
"找死!"大老板突施冷箭,袖中直刺燕十三腹部。卻被輕易截住,反被折斷手臂碾碎膝蓋,癱在地上哀嚎。直至斷氣,他始終未吐露三少爺下落。
燕十三甩了甩手上血跡,看著不成人形的道:"倒是條硬漢。"瞥了眼床上戰栗的女子,他轉身離去。既然問不出結果,便打算親自搜遍曉月樓每一個角落,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謝曉峰。
杭州城一處幽暗的地宮深處,幽冥教的天尊正端坐在血色寶座上。他身披猩紅鬥篷,金色麵具後透出森冷的目光,手中那柄蓮華禪杖泛著詭異幽光。這位神秘人物正是七星塘的竹葉青,此刻他周身籠罩著令人窒息的煞氣。
地宮石門轟然開啟,戴著骷髏麵具的雷虎大步踏入。這位曾經的江湖惡徒如今已是幽冥教長老,他粗聲稟告:"天尊,苦海鎮分舵遭人血洗,分舵主當場斃命。"
"何人所為?"禪杖在地上重重一頓,竹葉青的聲音仿佛淬了冰。雷虎喉結滾動:"目擊者說凶手臉上有蛇紋刺青,劍法淩厲......恐怕是黑石的燕十三。"
金色麵具下的麵孔驟然扭曲。沉默良久,竹葉青才緩緩開口:"本座正值閉關關鍵期,此事暫且擱下。另派人手重建分舵便是,莫要招惹黑石。"他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顫抖,想起神劍山莊覆滅的慘狀,深知自己這個所謂天尊在黑石麵前不堪一擊。
待雷虎躬身退下,麵具後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這個反複無常的長老方才眼底閃過的譏諷,竹葉青看得一清二韓。
此時翠雲峰頂的神劍山莊內,韓浩正凝視著湖心島沙盤。碧綠的湖水環繞著島嶼,將整座山莊拱衛成鐵桶般的要塞。"傳令彩戲師,"他突然開口,"讓他帶著邀月宮主姐妹和江玉燕速來會合。蘇州除劉一彪外全員轉移。"
肥油陳躬身領命,很快放飛了信鴿。當彩戲師在蘇州展開密信時,不由倒吸涼氣:"幫主這是要在江南紮根?"他整了整衣冠,走向那座幽靜的院落。
雕花門扉內,邀月正執卷而坐。聽聞要前往杭州的消息,她纖細的手指突然攥緊書頁,在宣紙上留下道道褶皺。身旁的憐星抬眸望向窗外,兩隻受驚的雲雀正撲棱棱掠過簷角。彩戲師垂手而立,目光始終不敢與兩位宮主相接。
“本宮已無內力,去向何處還需多問?”邀月冷言道,眉宇間仍透著對韓浩的不滿。憐星則安靜許多,朝彩戲師微微頷首示意。
彩戲師命婢女為二人收拾行裝,隨後便去安排前往杭州的事宜。次日正午,一切準備妥當,他率領眾黑衣離開蘇州。
杭州距蘇州不遠,黑石皆是高手,邀月、憐星雖被封內力,但體質尚存,數日便抵達杭州地界。
綠水湖畔,眾人乘竹筏向湖心島而去。臨近島嶼,景致漸顯。彩戲師望向翠雲峰頂的神劍山莊,心中感歎:“幫主果然尋得寶地,此處易守難攻,縱有千軍萬馬又何懼?”
竹筏靠岸,彩戲師率先躍下,眾緊隨。最大一艘竹筏載著邀月、憐星、江玉燕及葉綻青等人。岸邊,肥油陳已帶人等候,備有數頂轎子供女眷乘坐。
“神劍山莊選址之人,眼光倒是不錯。”彩戲師行至肥油陳身旁,望向翠雲峰說道。肥油陳笑道:“若非謝家老祖,我等今日豈能得此新據?”
寒暄幾句,肥油陳轉向邀月、憐星拱手道:“二位宮主請上轎,幫主已在山莊備好雅院。”邀月漠然拂袖入轎,憐星緊隨同乘。待江玉燕也上了轎,眾人沿石階登峰。
此時的神劍山莊早已清理完畢,謝氏族人儘數葬於山腳祖墳。入莊後,肥油陳安置三女入住,隨即與彩戲師至大殿複命:“幫主,人馬已安排妥當。”韓浩坐於主位,微微頷首:“甚好。”
起身行至桌案旁,韓浩示意彩戲師近前:“此乃山莊地形圖。四麵環水,天險自成,若再增設防禦,縱大軍亦難攻克。”彩戲師細觀地圖,見綠水湖暗通長江支流,更覺此地險要,點頭附和:“屬下登島時亦有同感,千軍萬馬難破此勢。”
韓浩將地形圖遞給彩戲師,沉聲道:"此事交由你負責,務必在島上各處布設精妙機關,從岸邊到翠雲峰都要嚴密防護,確保無人能輕易闖入。"
彩戲師恭敬接過地圖:"屬下謹遵幫主之命,定當竭儘全力完成。"他擅長奇門遁甲之術,對布置機關陷阱頗有心得,這正是韓浩選擇他的原因。
"此地今後便是黑石在江南的據點。"韓浩說完便轉身離去。他打算去探望江玉燕等人,特彆是內力受製的邀月,需多加安撫才能早日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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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葉綻青來到韓浩房內:"幫主,屬下近日對辟水劍法有所領悟,想回京師閉關,順便向細雨請教。"
韓浩略感疑惑:"在此閉關有何不妥?本座雖未修習辟水劍法,但與細雨多次切磋,指點你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