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上官海棠二人不會折返後,他們重返山神廟。見到蜈蚣等人慘狀,兩人悲憤交加,熱淚滾滾而下。五毒兄弟情同手足,多年來並肩闖蕩江湖,從未失手,今日卻連歸海一刀的一刀都接不住。
"大哥放心,待我毒功大成,定要討教歸海一刀的霸刀。"蠍子合上蜈蚣未瞑的雙眼,聲音哽咽。他們在廟後掘土掩埋了同伴。
"速將此事稟報督主。"青蛇催促道。二人匆匆離開山神廟,朝京城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上官海棠與歸海一刀日夜兼程護送冰棺返京。抵達護龍山莊時,守衛慌忙打開大門。二人直奔議事廳,歸海一刀肩扛冰棺邁入大殿。
鐵膽神侯獨坐廳中,見冰棺安然抵達,眼中閃過欣喜:"好!乾得漂亮!"
"幸不辱命。"上官海棠抱拳道,"途中截獲飛鴿傳書,得知東廠已派山西五毒攔截。在山神廟遭遇時,被一刀斬了三人。"
鐵膽神侯連連頷首:"若非你隨機應變,後果不堪設想。"他命二人退下休息後,親自將冰棺移至地下密室。
"素心,你沒事真好。"撫摸著冰棺,鐵膽神侯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密室的石門緩緩閉合,將他的身影隔絕在內。
冰棺裡的女子叫素心,她曾是不敗頑童古三通的妻子。當年鐵膽神侯與古三通交手時,素心為救古三通挨了鐵膽神侯一掌,垂死之際服下天香豆蔻,得以保留生機長眠至今。
鐵膽神侯凝視著素心沉靜的麵容,輕聲道:"這麼多年過去,你依舊這般美麗,容顏未改分毫。很快我就能找到剩下的天香豆蔻,讓你真正蘇醒,常伴我左右。"這次意外讓他警覺,必須加快行動。
東廠內,曹少欽疾步走入大殿,向正在品茶的曹正淳稟報:"督主,五毒的人回來了。"曹正淳撚著茶盞道:"傳他們進來。"隻見蠍子和青蛇垂首而入。"怎麼隻剩你們兩個?"曹正淳眯起眼睛。蠍子咬牙切齒道:"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截殺了我們三個弟兄。"
"護龍山莊竟派出兩位密探?"曹正淳指尖輕叩案幾,"天山之物對鐵膽神侯如此重要?說,洞裡藏著什麼?"
"回督主,是具存放在千年寒冰棺中的女屍,因寒冰護持,屍身完好如生。"蠍子如實相告。曹正淳尖細的嗓音透著玩味:"鐵膽神侯每年遠赴天山,就為看具女屍?此人怕是對神侯極為特殊。"曹少欽低聲道。
"派人盯著便是,不必再奪。"曹正淳甩了甩拂塵,"你們且去領賞,好好安葬同僚。"待眾人退下,他若有所思地捋著白眉。
翌日清晨,護龍山莊的侍衛叩響上官海棠的房門:"神侯請您速去地下密室。"白衣翩然的上官海棠推門而出:"可知何事?"
護衛躬身道:“神侯未作具體指示,隻命屬下請大人前去。”
“嗯。”上官海棠略一頷首,示意護衛退下。
她回房淨麵綰發,銅鏡裡的人青絲高束,儼然是個翩翩少年郎。她理了理衣襟,徑直往密室行去。
密室外的石道傳來腳步聲,歸海一刀的身影自轉角顯現。兩人照麵時,上官海棠挑眉:“義父也傳喚你了?”
“嗯。”歸海一刀的應答簡短如常。
“不知何事……”她話音未落,指尖已叩上石門。
機括聲隆隆作響,鐵膽神侯的身影自門內浮現:“進來吧。”
冰棺橫陳在密室,棺蓋上的霜花映得人臉發青。兩人目光剛觸及那口白霧繚繞的寒棺,便聽鐵膽神侯道:“她叫素心。”
他的指尖撫過冰棺,像在觸碰易碎的夢:“這世間,我唯愛過她一人。”
上官海棠與歸海一刀悄然對視——義父向來冷峻威嚴,此刻眉宇間的柔色卻陌生得令人心悸。
“這位姑娘……”上官海棠望著冰棺中宛若沉睡的麵容,“似有生機流轉,卻為何……”
“二十年前她服下天香豆蔻。”鐵膽神侯的嗓音浸著回憶的溫鈍,“此物能吊住將死之人的性命,亦會令人長眠不醒。”
“波斯密錄載,天香豆蔻三十年一結果。”他袍袖裡的手掌緩緩收攏,“服第二顆方能蘇醒,而現存的三顆……”
“您年年赴天山——”上官海棠忽然頓住。
“二十年了。”鐵膽神侯喉間滾過一聲歎息,“剩餘兩顆……難尋如摘星。”
歸海一刀突然開口:“東廠已知天山密洞?”
“正是。”鐵膽神侯眸光驟冷,“爾等即刻率人搜尋天香豆蔻,不必掩飾,縱使鬨得江湖人儘皆知也無妨。”
上官海棠抱拳時,瞥見冰棺裡素心交疊的雙手——宛若等待某個未完成的約定。
上官海棠明白,鐵膽神侯此刻確實心急如焚,否則不會如此大動乾戈。但轉念一想,這全是為了心愛之人,上官海棠心中也釋然了。
"事不宜遲,你們即刻去辦。"鐵膽神侯沉聲吩咐道。
"遵命,義父!"
歸海一刀與上官海棠齊聲應下,轉身退出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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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地麵,上官海棠輕歎:"義父說天香豆蔻早已絕跡,他尋覓二十年都無果,我們此番恐怕也難有收獲。"
"儘力便是。"歸海一刀目光沉靜,"先把消息散出去,知道的人多了,總會有線索。"
"也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