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速去速回。"曹正淳滿意地擺手。
曹少欽昂首闊步離開，腳步生風。在東廠熬了這麼多年，終於等來出頭之日，怎能不喜形於色？
他帶著一隊東廠番子，乘坐華貴轎輦，浩浩蕩蕩朝城外軍營進發。
一個時辰後，隊伍抵達軍營。
"大人，軍營到了。"番子在轎外稟報。
"去通報，就說奉皇命前來。"轎內傳來曹少欽威嚴的聲音。
番子們剛靠近軍營，就被一騎校尉攔住："止步！再往前半步，格殺勿論！"
四周兵士齊刷刷舉起兵器，箭樓上寒光閃爍。這番陣仗讓東廠眾人猝不及防。
領頭的番子怒喝："放肆！我等奉皇命而來，你們竟敢阻攔？"
兩邊人馬劍拔弩張，氣氛驟然緊張。
"讓你們的將軍出來接旨！"番子按住刀柄，額頭青筋暴起。
校尉端坐馬上，嘴角噙著冷笑，對這番叫嚷充耳不聞。
番子們麵麵相覷，一時進退兩難。若是往日，早該大打出手，可如今朝局動蕩，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守著，我去請示大人。"領頭番子咬牙轉身，朝著轎輦快步走去。
那領頭之人惡狠狠地瞪了馬背上校尉一眼，轉身疾步走向曹少欽的轎輦。
"大人，軍營守軍非但拒不開門，還齊備，隨時可能動手。"
幡子向曹少欽稟報。
曹少欽眉頭一蹙，冷聲道："廢物，這點小事也要本官親自出馬。"
"大人恕罪！屬下..."
"不必多言。"
轎簾掀起，曹少欽邁步而出，掃視軍營大門後徑直走去。
他環視四周，目光鎖定馬背上那名披甲校尉。
"本官乃東廠二檔頭曹少欽，奉皇命宣召十大將軍入宮麵聖。爾等阻攔欽差，是要抗旨不遵？"
麵對森然兵戈，曹少欽語調陰寒，毫無懼色。以他的武功，瞬息間便可取在場眾人性命。
"曹公公認錯人了。"
校尉扯動嘴角道："非是我等有意抗旨，實乃軍營重地，閒雜人等不得擅入。"
"本官奉旨而來，算得閒人？"曹少欽眼底寒芒閃爍。
校尉話鋒一轉："來得不巧，諸位將軍外出公乾，此刻不在營中。"
這番搪塞之詞令曹少欽怒極反笑："何時回營？"
"末將豈敢過問將軍行蹤。曹公公不妨在此等候，將軍們回營自當相迎。"
校尉慢條斯理道。
曹少欽心知肚明，對方既不放行，也不打算讓他見到十大將軍。
"回府！"
曹少欽甩袖轉身，怒容滿麵地坐回轎中。
"大人，接下來..."
"進宮複命！"
轎內傳來壓抑的怒喝。本以為手到擒來的差事竟遭阻撓，眼下局勢未明，他隻能暫且隱忍。
"這群逆賊！既已退出京城，為何還要抗旨？"
回宮途中，曹少欽百思不得其解。若真要謀反，當初何必撤軍？若不謀反，又為何拒接聖旨？
回到大內，曹少欽直奔曹正淳處複命。
"這麼快就回來了？"曹正淳挑眉，"將軍們可願入宮？"
"督主，此事蹊蹺。"曹少欽沉聲道，"末將連軍營都未能踏入，守軍聲稱十大將軍外出未歸。"
"竟如此大膽？"曹正淳白眉緊鎖，在殿中來回踱步，"既已示好，為何又抗旨？這番舉動究竟意欲何為？"
曹少欽皺眉道：“屬下也百思不得其解，十大將軍的行徑實在蹊蹺，恐怕另有隱情。”
曹正淳微微頷首：“事到如今，必須立刻稟明聖上，不可延誤。”說罷便匆匆趕往養心殿。
殿內，曹正淳俯身行禮：“奴才叩見皇上。”
皇帝抬手示意：“愛卿不必多禮，快起身吧。”
“皇上，奴才有要事稟奏。”曹正淳無暇客套，急聲道。
皇帝神色一凝：“何事？”
“奴才遣曹少欽前往軍營宣旨，誰知竟被眾多兵卒攔在營外，不得入內。”曹正淳沉聲稟報。
“大膽！”皇帝拍案怒喝，“他們這是要不成？”
“更蹊蹺的是，營中士卒聲稱十大將軍外出未歸，歸期未定。”曹正淳繼續道。
“荒謬！”皇帝冷笑，“這等關頭，十大將軍豈會擅離職守？”
冷靜片刻後，皇帝沉聲問道：“曹愛卿，依你看，他們究竟意欲何為？莫非真要步鐵膽神侯後塵？”
曹正淳思忖道：“奴才猜測，十大將軍或許是畏罪心虛。畢竟曾追隨鐵膽神侯作亂，如今亂黨伏誅，他們自然惶恐不安。”
皇帝點頭：“愛卿言之有理。那朕該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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